当天晚上,邢云舒一直控制不住地在回忆公会战的那些日子。尽管当时她已经成为了一团的指挥,但是由于本质上并不是很关心公会战的缘故,现在只剩下一点点模糊的印象。
在床上翻来覆去好长时间以后,她终于还是把这些惊天的nei mu暂时抛之脑后,转而沉沉睡去。
第二天,看到她一副心事重重、魂不守舍的样子,嚯咻好心地问道:“怎么精神不好啊?是不是昨天晚上孩子闹腾?”
邢云舒摇了摇头:“那倒也不是……就是,就是,诶,你昨天说的那些是真的太惊人了。”
嚯咻笑了笑:“不就是一个局嘛。你要是知道以前我们怎么和美国人在英国布局斗法,那可更加错综复杂、惊心动魄了!”
“诶?是真的吗?你知道?”
“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我这会儿一是不知道能不能说,二是就算要说,那也长着呢!”
邢云舒呆呆地看了看地板,随口问道:“那当时是主席布的局吗?”
嚯咻有些不高兴了:“我都说了这会儿不提这个嘛。暂时来说,我们的目标不是应该要策划着如何把圣圣鱼鱼拉下水么!”
“那怎么策划?先说好,我可没什么主意。”
嚯咻装模作样地拿剑在土地上划来划去,一副在思考的样子,但是说出来的却不过是些废话。
“到了他们这种层次,还有什么缺的呢?真的拿猫猫糖糖说事儿的话……成功率不会超过两成,而且猫猫糖糖也未必配合。那么开荒团的重大声望?还是家国大义?额……这个问题不好解决啊!”
陪着思索了一会儿,邢云舒突然一拍脑袋:“傻了。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提出问题的人啊!只要说服黑茶,就说打听下来这两个是银样蜡qiang头,中看不中用,那么自然就用不到我们去想办法把他们拉下水了!”
嚯咻的看法却是不一样:“不对。你知道黑茶具体想的是什么吗?”
“啊?难道不是开荒吗?”
“黑茶自己也就是个稍微聪明点的小老百姓。他那天劝你入伙的时候就说漏嘴了,其实这次开荒有了觉醒的窍门,就已经是十拿九稳了。
那么其实他想要做的,是借这个一整年的封闭式集体生活,去拓宽人脉,认识些大佬!毕竟网游实在是一个全新的领域,在这里他和大佬才有平等对话的机会!”
邢云舒瞳孔一缩,她倒是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一点。
嚯咻摸了摸她的头,慢悠悠地继续说道:“国家真的想要稳妥,就不能找军队里的人来训练一番直接开荒吗?我是知道的,这个所谓的觉醒好像就是个关键字触发,只要关键的几步不错,那觉醒是早晚的事情,跟天分什么的毫无关系。
再退一步说,就算国家不想出人,那么二团三团之类,那些眼高手低的中二少年还少吗?何必像现在这样想尽办法去到处找人呢?
所以呀,肯定是黑茶和千里,又或者仅仅是黑茶一个,欺上瞒下巧舌如簧,为的就是营造这样一个环境出来!而且这小子还算上道,喝水不忘挖井人,把咱们都捎上了。
这也就是我说的一饮一啄一场因果,你最后是把这个窍门告诉了黑茶,那么你的富贵也要着落在黑茶身上。但是,这富贵有多大,还得看咱们多用心——这样浑然天成的玄学布局,才是上头的手笔呀。”
邢云舒这下子是彻底震惊了,她也知道嚯咻不笨,但是没想到她把事情看得这么透。
“我……我……要不你先想想办法,我下线和轻歌说说去?”
嚯咻似乎不太高兴,但还是点点头:“也可以吧,我再想想。”
邢云舒从游戏仓里钻出来的时候,发现傅轻歌尽管坐在女儿边上,依然手里捧着一本书,时不时瞥上一眼。
看到妻子出来了,傅轻歌先是一愣,然后随手把书一合,问道:“怎么了?今天不用东奔西跑吗?”
“不是,我,我现在才发现。其实跑来跑去招人跟国家策略没啥关系,纯粹是给自己找个攀关系的途径而已啊……”
傅轻歌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我想先问问,你们这样找一群关系户的话,对开荒影响大不大?”
“这……可以说也是没什么影响的吧。”
“这样呀……”傅轻歌的表情变得似笑非笑,看起来在组织语言,“那么,云舒啊,为什么不去攀关系呢?”
“诶?”
“你看,将来惟灵长大了,想平平淡淡一辈子的话自然好说,但她要是想出人头地呢?我们能给她这个资源吗?
靠她自己吗?我们都是一路念书念上来的,你也知道这件事不容易吧?在我们国家,除了念书,也只能攀关系了呀!”
这一天,邢云舒好像重新认识了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两个人。
“我……我理解了。你说的有道理,我还是继续去想办法骗人进团吧。”
傅轻歌笑着点了点头:“不着急呢,要不要先喝点水?吃点水果?我刚洗了樱桃。”
“不了吧……我赶紧跟人商量商量去。”
“还是那个陆雨吗?你们关系挺铁的啊。”
“嗯嗯,好闺蜜啦!”
看着游戏仓缓缓合上,傅轻歌又扫了一眼手里的书。那根本不是书,只是一沓订起来的打印稿。
“半生浮名半生癫,半生知己是红颜。”他喃喃道,“这就是你心中的法师吗?这让我如何自处啊……”
再上线的时候,嚯咻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