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舒眠挂上礼貌性微笑,朝那女孩走过去。
“你好。”对方也挺礼貌的。
“如果我没记错,最开始是我在这张床铺上哦。”
“是吗?”这女孩眨眨眼,一脸的无辜:“是我妈帮我铺的床欸,当时我不在宿舍,所以不知道呢。”
舒眠:“……”
一句不知道,就想糊弄过去?
她其实还是蛮好说话的,但是对方如果有需求的话,至少应该和她商量一下。什么都不说,随便就把她的东西挪了个地方,真的让人很不舒服。
“不要这么在意啦。”女孩扫了一眼舒眠手里拿着的最新款苹果手机,鼓了鼓嘴角:“我从小身体不好,住在靠卫生间那边,潮气大,会生病的。反正我们都是一个宿舍的,你就让让我吧。”
舒眠更无语了。
对方的脸皮怎么那么厚?
“我们一个宿舍,我和你的床位之间的距离不超过两米。还有,我们这栋楼的朝向很好,阳台会有太阳。卫生间的通水系统也不错,不会造成淤堵,所以不会变潮湿。”
“噢!”女孩有些不耐烦:“是吗?”
她转过身去,开始拆零食吃。
“我觉得我们应该换回来。”或者,这女孩应该给她一个道歉。
“为什么呀?”女孩烦躁起来,把薯片碎屑嚼的满地都是:“这床铺上写了你的名字么。都说了我身体不好,你换一换有什么问题吗?”
对方的态度相当恶劣。
舒眠心火蹭蹭的冒了上来。
她还没见过这么不讲道理的人,说句对不起,就那么难吗?
阮棠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她今天陪男朋友一块赛车,没来得及换下身上的朋克装和卸掉烟熏妆脏辫,一路走过来,学校里的人都用一种看天外来客的眼神看着阮棠。
阮棠一琢磨,特立独行也挺好的。
至少没人来搭讪。她男朋友可是非常爱吃醋,而且吃醋的时候,十分“可怕”。
看到舒眠时,阮棠挑眉:“真巧。”
算是打了招呼。
白翩翩吓得薯片都掉在了地上,瞪大眼睛拍着胸口:“我的妈呀,我看到了什么啊……”
东大分寝室,一般都会一起住四年不变。
这一点其实挺没意思的。毕竟有些时候,你不知道,你会遇到什么奇葩室友。
阮棠啧了一声,斜睨了白翩翩一眼,没说什么。
“你们怎么都欺负我。”白翩翩委屈的咬着下嘴唇,看着阮棠夸张的金属耳环,带了哭腔:“是不是因为你们都是东城人,看不起我这个外来的。”
阮棠抽了一下嘴角,和舒眠对视时,错愕的指了指太阳穴,意思是“这女孩是不是神经不正常”?
噗嗤。
舒眠觉得阮棠又酷又可爱,忍不住笑出声。
白翩翩的脸色更难看,像是被一层水雾笼罩,分分钟都能哭给她看。
舒眠却没心思去管白翩翩,轻哼了一声,去整理自己的床铺。她觉得,自己如果再多说两句,白翩翩指不定会说的更夸张,她不想招惹上这种人。
晚上睡觉时,最后一个室友回来了。
萧斐剪着齐耳短发,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眼梢微微上挑,看到室友的时候,淡淡打了一个招呼。
一个寝室四个人,倒是性格分明。
因为大家不太熟悉,所以都没多谈论什么。
舒眠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有些恍惚的想,大学生活其实也没她想的那么美好。
人和人之间的距离,好像一下子就拉开了。
第二天早上,舒眠睡到七点钟,是被萧斐叫醒的。她睁开眼皮一眼,萧斐都穿好了军训服。
阮棠还在睡,萧斐见舒眠醒了,准备去叫阮棠。
“别叫她。”白翩翩赶紧去拉萧斐的手,“她看起来像是混社会的欸,万一她发脾气,找人报复你怎么办?”
白翩翩深谙大学其道,觉得一定要有一个小团队。舒眠昨天和她闹了不愉快,白翩翩不会把主意打在舒眠身上。至于阮棠,那就更别提了。最后被剩下的萧斐,外貌不出众,人看着也蛮低调的,不会抢走白翩翩的风头。
所以,白翩翩准备拉萧斐入伙。
萧斐眉头紧锁:“八点军训,迟到了会被罚的。”
“那也不是罚你呀。”白翩翩哼了声:“不要多管闲事啊。学校本来就是个小社会,什么人都有,万一……”
“没想到来大学,还能学会为人处世。”阮棠被吵醒,似笑非笑的望着白翩翩。她卸了妆,这一刻不施粉黛的样子,十分惊艳。
白翩翩吓得缩了肩膀,赶紧走到自己的凳子上坐下,装着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多谢啦。”阮棠活动了一下手腕:“果然不能陪着那家伙乱疯,浑身都疼。”
舒眠怔了一下。
她记得,罗莉说阮棠的男朋友是混道上的,三十多岁的大叔。当然,罗莉也是道听途说。不过现在阮棠这么一说,舒眠总能听出些其他的味道来。
白翩翩惊恐的看了阮棠一眼,显然是脑补的更夸张。
军训的时候,舒眠靠着一米六的身高,完美的占据了……第一排的位置。
以前上高中的时候,舒眠还有些无所谓。但是现在,她不得不面对自己是个小矮子的事实。
早两年舒眠就采用了各种法子,什么喝牛奶,喝大骨头汤。甚至都联系了老中医,帮自己拉筋……都没有任何意义。
白翩翩本来只比舒眠高两三厘米,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