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钦死了。
一到客厅,陆宁泽连开场的客套话都省了,直接扔出一句话。
海瑟心思转得快,下一句话就跳出来,“不是我。”
这两天只有她和陆宁泽在暗地查兵场的事,好不容易查到一个人身上竟然就这样挂了,还是今天早上查到,晚上就出事,巧合到连她都想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鬼上身,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将人干掉。
陆宁泽给了她一个眼神,“不是你,尸体鉴定的结果,人已经死了一天,就在他自己家里。”
这么说,有人事先知道他们会查到这人的头上,所以提前杀人灭口?
“林若萱那边你问了吗?”
“我说了不要把她卷进来。”
是见有人死了,开始慌了吧!
海瑟也体谅他的心情,“林若萱是被她姑姑一纸书信叫来的,至于她姑姑为何知道她的消息,这你该能查吧?”
陆宁泽一愣神,忽然拍台,“你怎么不早说?”
海瑟实在不想鄙视他,但还是忍不住睨了他一眼,“我怎么知道你连这个都没问出来。”林若萱对他究竟警戒到什么程度。
被人戳到痛处,陆宁泽的脸色白了白,但现在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他去找萱儿的姑姑,也难保不会有人对她动坏心思,林若萱躲他躲得紧,他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待在陆家的。
陆宁泽思量片刻,抬手指了指海瑟,却转头问坐着一言不发的薛天楠,“她要去我家住两天。”
“可以。”薛天楠准了。
海瑟差点儿没忍住要往地上摔茶杯,要她去陆家为什么问这个男人!不是应该征求本人的同意吗?
但显然两人都没有这样的想法,陆宁泽袖子一甩站起来,“走了,回去晚了人都睡下了。”
“我……”呸!最后一个字动作出来了,声音却没有出来,因为海瑟看见薛天楠将她的军牌拿在手里轻轻摩檫。
果然是做买卖的人,懂得在什么时候用手段,什么时候出筹码。
真是卑鄙!
陆家。
林若萱带着林老先生晚饭散完步回来,就看见自己院子门口站着两个人。
“三少爷?”她最先认出陆宁泽,然后看向他身边那个背着包袱的女子。“阿瑟……”
海瑟的名字刚出口,就与另一道同时响起的声音重叠,“萱儿妹妹晚饭后还会去散步,真好的习惯呀。”
海瑟朝她眨了眨眼,若是现在让陆宁泽知道自己不是贺芊芊而是一个闲杂人等,恐怕身份会更加尴尬。
林若萱会意,朝她行了一个简礼,道:“郡主,这么晚来这里有事?”
海瑟按事先准备的解释道:“那天相见分别得匆忙,我便特意找陆三少,让我过来住几天。”
林若萱虚虚抬了下头,看了一眼板着脸色的陆宁泽,“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姑娘好敏锐的直觉!
海瑟打心眼里佩服。陆宁泽赶紧撇了她一眼,让她编一个理由圆过去。
海瑟顺手将包袱扔给他,走过去挽住林若萱的手,“怎么会呢?若是真有什么事情,也轮不到我来是不是?”她意有所指的扫了黑着脸的陆宁泽一眼,林若萱也顺着海瑟的视线看去,陆宁泽捧着包袱下意识挺了挺胸。
林若萱低下头,语气带着轻叹,“郡主,这种玩笑开不得。”说罢,她轻轻挣开了海瑟,去扶腿脚有些不便的林老先生,“爹,外面凉,我们进去吧。”
陆宁泽站在门外,看着倩影消失的方向良久
。海瑟扯了扯被他抓紧在手里的包袱,“陆三少,你是不是做了一些对不住人家姑娘的事?”
林若萱对他的态度,让她这个外人看着也觉得无从着力。
陆宁泽只说了一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海瑟抓过自己的包袱,走进去默默将院门关上。
好端端的耍什么文艺,姐听不懂!
翌日,海瑟准时被生物钟闹醒,作为一个常年自律的军人,海瑟起得比大多数人都要早。
用清水洗了脸,在房间做了几组伸展运动,拉开房门,她出乎意料的看见院子里比她起得还要早的人。
林若萱正坐在院子里的圆桌上挑草药,左脚边摆着竹筐,右脚边摆着篮子,面前的簸箕堆起了一座橙红色的小山,人已经坐在那里挑了好一阵子。
林若萱看见有人走来,停了停手上的动作,“阿瑟姑娘,你也习惯早起。”
“嗯。”海瑟活动着肩膀的关节,在她对面坐下。
林若萱忽然想起什么,转身进了自己的屋子,拿了一个青花瓷**出来,“这是敷外伤的药,我昨晚让爹爹配的,你腿上的伤也有好几天了吧。”
她将药递来,海瑟没有接。
她居然知道自己的腿上有伤?
在清风寨留下的鞭伤,说完全不痛肯定是假,只是这点小痛无关紧要,她忍得就一直忍着,走路的时候也没有刻意去迁就,但仍是被她瞧了出来。
林若萱知道她心中芥蒂,便笑:“我爹原是宫廷御医,我从小便是医女,别人的外伤病痛都瞒不过我。这是上好的金疮药,我特意让爹爹多配了一些,你日后拿着也可防身。”
她这番话是好意,但海瑟却听得毛骨悚然,身上的弱点被别人无声无色看在眼里,怎么想都有些后怕。林若萱直觉敏锐,心细非常,还特别善察他人,想来是生活在宫廷之中,才练就得一副好眼力。
只是……
“那个,萱儿妹妹,你向来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