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指着波才满脸疑惑的追问奥琪布他们道:“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是他?那……叶大哥呢?”
百里卿神秘兮兮的笑着回道:“放心吧,他很好,不久就会出狱的。”
卫将军府的密室中。
公孙贺向卫尉将军甘吉问道:“那个叶良禽还是不招吗?”
甘吉回道:“禀将军,各种大刑全用上了,那叶良禽就是死不招认。”
“此事必须速定立判,否则就会夜长梦多,”公孙贺低着头暗自思忖着。
甘吉想了想后颇为神秘的低声说道:“将军,要不咱们……故伎重演?”
公孙贺心里知道甘吉所指的是什么,他抬起头问道:“你是说……”
甘吉点了点头回道:“正是,咱们再用一次当年对付废太子刘荣的法子。”
甘吉这么一提醒,公孙贺不禁想起十几年前他给废太子刘荣定罪的往事……
十几年前,当时的太子刘荣,也就是刘不周的父亲,因为他的母妃栗夫人下巫蛊谋害当时还是王夫人的王皇后被废,刘荣雨夜闯皇城向景帝求情触怒了圣心被逐回太子府。
之后被自己府中的太子舍人晏辰告发他勾结当时的卫尉将军郅都图谋逼宫篡位,景帝一怒之下将刘荣抓捕入狱,并命公孙贺审理此案。
在阴森可怖的诏狱大牢的四号牢房中,草垛上放着一张桌子,上面笔墨绢砚齐全。
房间的角落处,浑身是伤的太子刘荣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他双眼呆滞,声泪俱下的嘶喊着:“父皇阿,儿臣冤枉啊,儿臣绝没有篡位夺权啊,没有啊父皇!”
在那个阴暗狭小的牢房之中,他就像一头困兽一般,除了绝望,还是绝望。
这哭嚎之声传到监狱拐角处的一间班房里,那是牢头值班的地方。
公孙贺就坐在里面的一张桌子前悠闲的喝着茶,似乎太子的哭嚎完全和他没有半点关系似的。
管事的牢头殷勤的给公孙贺蓄着水。
过了一会,刘荣那边的哭嚎声音突然戛然停止了。
公孙贺喝了口茶,问牢头:“嗯?怎么太子那边没了声音?”
牢头赶紧道:“将军稍后,卑职这就过去看看!”
还没等牢头出去,一个狱卒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说道:“启禀将军,不……不好了!太子殿下他,他……”
公孙贺漫不经心的问道:“慌什么,太子他怎么了?”
狱卒慌乱的喘了口气继续道:“太子殿下他不堪受辱,咬舌自尽啦!”
那牢头一听,犹如五雷轰顶一般,吓得瘫倒在了地上。
而公孙贺却丝毫不为所动,他缓缓的站起身从容的掸了掸手,嘴里故意的说了句:“这么说来太子应该是自己已经招了,我去看看,”说着就径直向刘荣所在的四号牢房走去。
牢头和狱卒在后面要跟随一同前往,公孙贺一回头冷冷的对二人说道:“你们就不用过去了!”
二人赶忙谦卑的连声应诺,垂首站在班房里没敢跟过去。
公孙贺信步走进刘荣的牢房内,只见太子刘荣直挺挺的匍匐在草垛上,满嘴都是血。
公孙贺蹲下来探了探太子的鼻息,确认刘荣已然死亡,他回头看看身后没有其他人跟随,就从袖管儿里掏出一张写满了字的绢书,那是太子舍人晏辰模仿刘荣的笔迹所写的悔罪书。
他把悔罪书摊在地上,然后伸手去拉刘荣的手,可是刘荣已死,身体都僵了,公孙贺拉了好几下,刘荣的手就是僵硬在那里拉不过来。
公孙贺又谨慎的回头看了看,确认四下无人,他转回头将悔罪书向前挪了挪,靠近刘荣的手放好,然后用自己的手指在刘荣的嘴上抹了一把血,将鲜血又涂抹在了刘荣的中指指肚上,然后拎起刘荣的中指就按在了悔罪书之上,那写满字的悔罪书上赫然烙印着一个血红血红的手指印。
做完这一切,公孙贺满意的拿着悔罪书起身,看也不看死去的刘荣一眼,转身就要离去。
就在这时,公孙贺的目光突然扫到了草垛桌子旁边的一个角落,角落里隐约落着一张皱巴巴的绢书,上面似乎密密麻麻的用不知何来的红色写着很多字。
他赶忙过去低头从草垛里拾起了绢书,展开一看,却原来是刘荣用自己的鲜血写就的一封血书。
公孙贺看着绢书上的斑斑血字,那上面竟然是刘荣沾着自己的鲜血所写的关于整件事情的真相,公孙贺看罢不由得头上冒出了冷汗,他嘴角略微抽动了几下,低声自语道:“幸亏多看了一眼,否则必将铸成大祸。”
他四下看看无人,准备将血书放在烛台上彻底烧掉灭迹,但忽而转念想了想,却放弃了这个念头,他迅速将血书卷成了卷塞进了袖筒里。
“将军,”正在这时,一个声音从牢门外传来,这一声着实吓了公孙贺一哆嗦,他赶忙回头看,见是自己的嫡系干将,当时还是任职中尉左司马的甘吉,他这心里才稍稍安心了一些。
公孙贺装作有些不悦的问道:“什么事?”
甘吉似乎没有看到公孙贺最后的举动,他躬身施礼道:“回禀将军,郅都那边已经对谋反之事供认不讳,请将军放心!”
虽然甘吉是自己的嫡系,但公孙贺仍然心中有些慌乱,他不确定甘吉刚才有没有看到他私藏了刘荣的血书,毕竟这样做是背叛主子的行径,所以他装作满意的点了点头,鼓励似的拍了拍甘吉的肩膀道:“辛苦了!”
正是因为那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