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圣旨,太子就不能进城了吗?”南宫反问道。
卫青回道:“若是在平日自然是随意通行,但今日不成。”
南宫极为不屑的撇了撇嘴,理直气壮的吐出一句来:“那我们就是没有陛下的圣旨,你又能如何?”
卫青一听,也不顶撞,马上叩头道:“太子殿下一路劳顿辛苦了,那就请诸位就近安营扎寨,待城门重开之时再进城吧!”
“你……你……”南宫被卫青这句话搞的哭笑不得,气的不成。
一向看待杀人犹如吃饭睡觉一样平常的公孙贺应该是早就忘记了,就在几年前他与盖侯王信带着京卫门的一众杀手在上郡定阳县追杀王皇后的前夫金王孙一家的那件事。
而卫青就是金王孙和他的妾侍卫氏所生的孩子,那天的雨中杀戮,卫青也在场,他眼睁睁的看着同父异母的姐姐金俗坠下山坡,自己的父亲金王孙为了掩护他们母子被公孙贺所杀。
只是当时公孙贺等人全是黑纱蒙面,卫青并未看到他们的脸,现在自然是认不出眼前的仇人来。
而那天卫青他们却没有蒙着面,所以自打见到卫青的那一刻,公孙贺就总是觉的这个人很是眼熟,就是一时还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曾经见过,只是觉得这心里有些不安。
眼熟归眼熟,但眼前的事公孙贺还是要解决的,他缓步走到卫青的眼前,厉声喝道:“岂有此理,本将军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我大汉天下里竟然还有人敢挡太子殿下的路?”
卫青不慌不忙的回道:“末将不敢,末将只是按照圣旨行事。”
公孙贺冷笑一声回道:“卫大人,你是聋子吗?刚才公主跟你说的还不够清楚?我等正是接到了皇后娘娘的懿旨奉旨回京的,你敢抗旨不成?”
卫青听到这,一点恐慌的神情都没有,他理直气壮的回道:“末将接到的圣旨是紧闭所有城门,任何人不得进出彻查可疑之人,却从未接到可以给太子放行的旨意,公孙将军若有此懿旨请当众请出来让末将确认清楚了,末将自当从命,若是没有,就请不要妨碍末将执行公务。”
“你!”公孙贺气的指着卫青道:“本将军接到的是皇后娘娘的口谕。”
“那传皇后娘娘口谕之人在何处?”卫青进一步逼问道。
公孙贺道:“因为着急,所以派宫卫武士五百里加急来传的口谕,那宫卫武士传完就让他提前回去了呀!”
卫青一躬到地回道:“那末将就无能为力了,请殿下就近安营,等待戒严解除后再进城吧!”
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刘彻全看在了眼里,然而他既没有说话,也没有下车,就在车里饶有兴趣的看着。
“你这榆木脑袋怎么当上巡城司马的呀,”南宫满脸的气急败坏的说道。
公孙贺见卫青这人是软硬不吃,气的不成,心说我堂堂大汉卫将军,手握卫戍京师的重兵,却会跟这么个小官在这里行口舌之争,简直丢脸,想着,他也不再多说话了,果断的向身后的仪仗一挥手吩咐道:“来呀,太子仪仗给我进城,谁敢阻拦就格杀勿论!”
身后的三千禁军听到公孙贺的号令,纷纷抽出刀剑,催动车马,不由分说带着仪仗就往前走。
“来人!”卫青见太子仪仗要强行进城,也高喊了一声,随着他的一声喊,把守城门的几百巡防营军士挺着长矛“呼啦”一下子就将刘彻的太子仪仗团团包围,卫青一脸肃穆的说道:“都给我听好了,谁敢硬闯城门,按抗旨论处,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