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刘彻一万个不愿意,他这个婚也不得不接。
太子大婚,迎娶的太子妃还是窦太后的亲外孙女,当朝长公主的千金,这桩世纪婚姻可以说是万众瞩目的大事,大婚典礼办的盛大而隆重,举国欢庆。
就连多年没有进京的诸侯王们也都悉数到场,给足了面子,那些来自全国各地的各路封疆大吏的贺礼络绎不绝的运抵太子府,偌大的太子府里都快装不下了。
大婚当日,窦太后、景帝、王皇后、馆陶长公主等等整个大汉帝国最具实权的人物一个没落下,全都来了。
刘彻只得硬着头皮走完了所有的大婚流程,到了晚上,已经是累的真想找个干净地方倒头便睡。
不过,最后一道流程他是必须要走的,那就是入洞房。
等到一对新人入了洞房,一众宾客才陆续散去,喧嚣了一天的太子府里终于安静了下来。
然而,洞房里的一幕,任谁看了都得惊掉了下巴。
一身红衣、头上罩着红盖头的新娘陈阿娇孤伶伶的坐在铺满大红缎被的暖榻上,一动不动的就那么等着,等着新郎官刘彻过来揭下盖头。
而刘彻呢,他穿着新郎官的袍服,胸前还挂着一朵硕大的大红花,他也不过去给新娘掀开盖头,也不坐在新娘的身边,竟然就那么一只手托着腮,独自坐在地上打起盹来。
过了好久,陈阿娇听着洞房里鸦雀无声,心想这太子干嘛呢,怎么还不过来?莫非出去了?
她实在有些等的心焦,就自己偷偷用手把红盖头撩开一个缝儿向外观看,这一看可不要紧,只见刘彻躲着自己老远,也不过来,竟然坐在那睡着了!
这位集皇二代、官二代、和富二代于一身,从小被溺爱娇惯,众星捧月的千金大小姐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冷落,她怒发冲冠,气的一把扯下红盖头甩在了地上,撒了泼似的喊了一嗓子:“太子,你很讨厌我是吗?”
其实刘彻没真睡着,他就是不想过去,只是在那假装装睡,故意惹陈阿娇不痛快。
即便如此,陈阿娇这一嗓子也把他震得不轻,他装作睡眼惺忪的转过头看了看陈阿娇,不耐烦的道:“拜也拜了,头也磕了,你还要怎样?”
“你我现在已成夫妻,今晚洞房花烛,你为何对我不闻不问?”陈阿娇冷言道。
刘彻极不情愿的站起了身,嘴里嘟囔着:“好好,我问,我问还不成吗?”说着走过去,一屁股坐在陈阿娇的身边,也不说话,两眼直勾勾的像个呆子似的盯着陈阿娇看。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嘛?”陈阿娇满脸不解的问道。
刘彻依旧这么盯着,慵懒的回道:“没什么意思,不是你说我对你不闻不问吗,我这不是来问你了吗?”
陈阿娇看着刘彻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滚刀肉做派实在忍不住了,她厉声道:“你要是对你我的婚姻有意见,你可以去找太后她老人家,去找我的母亲馆陶长公主,你休在我的面前不阴不阳的!”
“我累了,睡觉吧!”刘彻就跟没听见陈阿娇说话似的,一把拉住陈阿娇的袖子说道。
陈阿娇知道刘彻这个举动就是在跟自己示威,她都快把肺给气炸了,猛的一甩袖子,厉声道:“你可别忘了,是我的外祖母窦太后,还有我的母亲当朝长公主的鼎力支持,你才如愿当上太子的!”
刘彻最烦的就是她说这句话,就好像他这个太子之位是他们娘仨施舍给自己似的,他一下子就被激怒了,猛的“嚯”的一下站了起来,他半弯着腰,两眼冷冷的盯着陈阿娇的眼睛,从牙缝里一字一字的挤出四个字来:“那!又!如!何?”
陈阿娇被刘彻的举动搞得双眼噙着泪水,盯着刘彻的眼睛吼道:“你休要当我是那市井平民人家的女孩,可以随便冷落!”
刘彻脸对着陈阿娇的脸,戏谑的道:“长公主家的千金如何?平民家的女孩又怎样?我今天就让你看看,我现在就去找个最下贱的女孩洞房花烛去,有本事你就向太后和长公主告状去!”
说着,刘彻一把扯掉挂在身上的大红花,脱去一身的新郎装扮转身大踏步的出了洞房。
就听陈阿娇在身后哭嚎着:“你……你要去哪……”
刘彻也不管陈阿娇,出门后“嘭”的一声重重的把门一摔,到院中牵出一匹马,飞身上马,催马就出了太子府。
刘彻一脸怒气未减,他骑着马一路不停的来到长安城里一家出了名的女闾,女闾就是古代的妓院、青楼。
到了门口,他“嚯”的下了马,径直冲进院中,管事的婆子见一个年少潇洒的公子怒气冲冲的进来,赶忙上前殷勤的问道:“哎呦,公子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啊?”
“把你们这里出身最低贱的叫出来服侍我!”刘彻也不客气,劈头说道。
婆子一愣,她从来没听过哪位客人有过这样的要求,一脸为难的道:“哎呀,公子,您……您这要求,让我们如何安排呀?”
“啪”的一声,一锭金子被刘彻拍在桌子上,他斩钉截铁的道:“怎么?怕我给不起银两不成?”说着一指桌上的金子道:“你若找了,金子就是你的,少在这废话啰嗦!”
婆子一见金子,那双眼顿时放出了光,她一把搂过金子,赔笑道:“哎呦,公子,您要不说我还忘了,我们这呀有个名叫樛雨诗的,她父亲犯了事,全家被贬为奴,您看……这……够不够贱呀?”
“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