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婴齐想了想回道:“小王有个建议,不知姑娘可听否?”
“千岁请说,”樛雨诗微一低头回道。
“若樛姑娘不嫌弃,今晚可暂时在小王的府中暂避一下,待明日小王派人到四处查看,确认没有危险了,再送姑娘回家也不迟,”赵婴齐说道。
樛雨诗听后一脸疑惑的看着赵婴齐有些犹豫不决,并未马上回复。
赵婴齐见樛雨诗面露为难之色,立刻明白,毕竟自己一个陌生男人邀请人家姑娘到自己家去住,知道樛雨诗肯定有些不放心,就赶忙补充道:“樛姑娘放心,小王府中房间众多,姑娘可以随意挑选,一切全由姑娘定夺。”
半晌,樛雨诗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下心神才微微颔首回道:“多谢千岁的盛情,恕小女子不能从命,家中尚有亲人在苦等小女子回返,小女子就此告辞了。”
赵婴齐闻言刚要再次挽留,可就在这时,街道上突然一阵大乱,传来杂乱密集的马蹄声响,似乎有大队人马在向这边冲来。
经过遭遇郭解这件事之后,樛雨诗早已成了惊弓之鸟,一听见这声音还以为郭解不死心又带着人返回抓她来了呢,马上惊得六神无主起来。
赵婴齐赶忙安慰她道:“樛姑娘不必担心,或许不是冲你来的,就算是,有小王在也没人敢动你分毫,”说完他就吩咐管家出巷子去打探个究竟。
不一会管家就颠颠的跑了回来禀道:“回千岁,不是冲咱们来的,那大队的骑兵是奔长安城西郊而去的,请樛姑娘放心。”
赵婴齐也松了口气,但又疑惑的问道:“如此兴师动众的所为何事?”
管家回道:“是这样,陛下在祭天返京的路上路过长安西郊的揭水坡,南宫长公主被一伙贼人劫持了,陛下急令卫将军公孙贺率领骑兵火速赶往揭水坡搜寻营救长公主。”
一旁的樛雨诗一听到“揭水坡”三个字心里不禁抽动了一下,那不正是叶大哥和奥姑娘所在的地方吗?而且揭水坡距离建章酒舍非常的近,南宫长公主被劫持会不会也牵连到了叶大哥和建章酒舍呢?
这下樛雨诗马上担心起刘不周来,叶大哥的伤势刚有好转,但身体还很虚弱,万一遭遇了那伙贼人可怎么得了!
想到这,樛雨诗哪里还呆得下去,她急匆匆的向着赵婴齐施了个礼道:“千岁恕罪,小女子这就要马上回去,就此告辞,”说完也不等赵婴齐搭话就不顾一切的向乌骓巷外跑去。
赵婴齐被搞得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等他反应过来后赶忙向着樛雨诗喊道:“樛姑娘稍等,此去西郊路途尚远,用小王的马车送姑娘一程吧!”
长安城外,青云山的青云观里。
道观的最里面,一座孤零零的厢房的大门被“砰”的一声推开了,女道长楚服带着两个女弟子站在了厢房门口。
厢房里坐着披头散发的卫子夫,此刻的她浑身瑟瑟发抖的蜷缩在一个昏暗的角落里,原本一双明眸现在却流露出惊恐的神情看着门口的几个人。
楚服冷冷的看着卫子夫道:“卫夫人在此住的可好啊?”
“道长,能不能给我一点水喝,本宫已经一天未能进水了,”卫子夫张着已经干裂脱皮的嘴唇对楚服说道,她说的不错,卫子夫被关在这个厢房里将近一整天了,丝毫没人过问一下,不给吃也不给喝,嗓子里干得都快冒烟了。
楚服装作不悦的对两个女弟子怒声回道:“混帐东西,怎么能这样慢待了卫夫人呢,”说着对身边的女弟子使了个眼色,然后吩咐道:“去,把水给卫夫人抬进来!”
两个女弟子心领神会,不一会就抬进来一个盛满了脏水的木桶,脏水中散发出来的股股熏天臭气顿时弥漫在整个厢房里面,让人闻之作呕。
“卫夫人不好意思,小观穷乡僻壤的,远离水源,只有一些放了几天的泔水和尿水,卫夫人就将就下吧,”说着,楚服不怀好意的对女弟子说道:“还不过去好生侍候卫夫人!”
“不要,不要啊,”卫子夫一见那满木桶的脏水,心中不禁一阵的恶心,她连声的哀求道。
那两个女弟子不由分说就冲上去,架起拼力后退的卫子夫,其中一个女弟子使劲的将卫子夫的双手反剪到背后,另一个女弟子不顾卫子夫怎么挣扎,一把抓住她的头发,狠命的将她的头按进了肮脏恶臭的脏水里。
顿时,满是腥臊恶臭的脏水浸透了卫子夫的头发和脸,她赶忙使劲闭住嘴,屏住呼吸不让脏水进到嘴里,同时脑袋拼了命的要向上抬起,本能的想要脱离,却怎奈那个女弟子变态般的死命拖着她的头发一个劲的往脏水里按。
卫子夫憋了没一会就受不了了,脸被涨得通红,一种窒息濒死的感觉让她下意识的张开了嘴想要呼吸,突然一股夹带着让人极度难以忍受的恶心味道的脏水直冲着她的嘴和鼻孔灌了进来,呛得卫子夫绝望不已的剧烈摇晃着脑袋。
“提起来,”楚服在门口嫌弃的用衣袖掩着口鼻喝道。
女弟子揪住卫子夫的头发将她的脑袋从脏水里拽了起来,此时卫子夫满头满脸沾满了污秽的脏水,脸色煞白的已经没了人样了,她不停的咳着,泪水横流的喊道:“我与道长无怨无仇,为何要如此对待于我?”
楚服冷笑一声回道:“身为陛下宠妃却私召画师画如此风月低俗的裸身自画,祸乱后宫,令陛下蒙羞,做出此等下贱之事,还不该罚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