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接下来怎么办?”罗宜问,“长公主,可要进宫调兵?”
“现在还不行,解决了柔欢,但陈王未必没有后手,你先带人控制住这里,再控制住陈王府,所有人不能踏出这里一步。”
“是,属下明白。”
“长公主,咱们怎么办?”洞庭和云梦料理了刚才的刺客,刚赶过来。
“带上她。”玉烟染指了指柔欢,“本宫要去一趟城门处。”
“是.....”
她们坐了柔欢的马车出发,路上果然遇到了王获。
“长公主怎么耽搁了这么长时间,要是误了殿下的大事可就不好啦,您可得快些!”王获站在马车外头垂手催促。
柔欢正晕着,马车里玉烟染、云梦、洞庭都跟王获见过,贸然说话容易引起他的怀疑,还好走的时候把屋里那个侍女也带上了。
玉烟染拔下一根簪子抵在那丫鬟喉咙上,低声威胁道:“知道该怎么回话吧?多说一个字,本宫立刻让你死在这。”
那丫鬟颤抖着点了点头,把车帘拉开一角,“王,王大人,我们这就去城门口。”
王获愣了愣,心道怎么不是柔欢长公主同他说话呢?自己身份不低,长公主平日不会只叫个丫鬟给他回话。
那丫鬟赶忙道:“大人,我家长公主昨日宴上吃多了酒,这会儿宿醉还未醒,所以.....”
王获哎呦了一声,都什么时候了,长公主怎么还醉着!
“那快请吧!误了时辰就不好了。”
“大人说的是。”那丫鬟放下帘子,王获不疑有他,目送马车走远后就去安排别的事,没想到刚走出几步远,便被几个黑影拦住,无声无息地晕倒在地上。
到了城门口,守城那将领从城楼上下来,刚要迎上前,见来的是玉烟染,顿了顿。
玉烟染神色倒十分从容,“将军,本宫受人之托前来,还请将军行个方便。”
那将领有点犹疑,心道王将军说柔欢长公主要来,告诉他一切听长公主指使,可怎么来的却是柔缈长公主?他心里奇怪,不免瞄了瞄马车。
玉烟染道:“六皇姐同我一起来的,她有些困,还在马车上歇着,本宫先上去瞧瞧。”
“这......”
“将军信不过本宫?”玉烟染淡淡望了望他,“即是这样,那你自己去请六皇姐吧。”她闲闲扫他一眼。
那将领立刻低头,“这......末将不敢,末将怎么会质疑长公主?您请吧。”
“城门处安排好了么?一会儿三王兄来了,都给本宫机灵着点,误了三王兄的大事,本宫要你们好看!”玉烟染跋扈地威胁那将领。
“是是,末将已经限制了进出城的人流,陈王到时,末将会听......长公主的安排开门。”
玉烟染登到城楼上,往下望去,的确,中间的大门是关着的,百姓都从左右两个小门中穿行,大军攻城时可以直接关上这两扇门,只要大门紧闭,叛军很难大量涌入京中。
“将军,你这城楼上当值的有多少人?你有没有想过,万一这些人到时候不听你指挥呢?”玉烟染小声问。
“不会,今天来的都是末将的心腹,”将领也小声回道:“一共五十人,足够守着城门了,只要能按时把门打开,到时候谁想替皇上翻盘也是无力回天。”
玉烟染笑着点点头,看上去很是满意。
他们又说了一会儿话,天慢慢放亮,天边露出层次分明的色彩,玉烟染忽然指着远处亮起的那一抹色泽道:“快看!那是不是他们来了?”
将领和城楼上的士兵都看去,一簇簇火把的光亮在渐渐放白的天色下并不十分显眼,但依然像是一条熔岩之河从天边滚滚而下,在远处就给了城楼这边的人无比的震撼。
大概有多少人才能用火把汇聚成一条闪闪发光的河呢?玉烟染望着这奇景,心中怦怦直跳,无论怎么深呼吸也平复不下那紧张感。
“是陈王!皇上不会从这个方向回来!是陈王殿下!”那将领激动得声音都有些抖。
“将军,开城门吧。”她吩咐。
“可是长公主,殿下他们看着近,其实还有很远呢,现在就开城门,出去进来的百姓会很多,他们一旦察觉,会引起骚乱。”
“没关系,我们能瞧见王兄了,他们也能瞧见我们,我们降下城门,只会鼓舞他们,让他们尽快赶来,你去传令吧,若是回头王兄追究起来,本宫替你担着。”
那将领瞧着玉烟染如此笃定的样子,更加觉得自己地位太低,心生胆怯,不敢公然反驳她的话,于是转身去传令开门。
远处,玉兮霆率大军行进中,远远便瞧见元京城门大开,忽然顿了顿马。
他让柔欢等他率大军到城墙下,整顿好兵马再开门,她怎么提前这么多就下了令?
“殿下您瞧!城门已经开了!咱们的大业马上就成功了!”他的下属兴奋道。
玉兮霆勾了勾嘴角,回头道:“如今只是能占领元京,还要压制住西山才行,眼下,还不知清弘那边怎么样了。”
——
西山行宫。
目力所及之处完全是一片火海,沸腾的热浪四处奔涌,火龙肆意绕上廊柱、屋顶,原本风景秀丽的西山已经成了人间炼狱,茂密的山林中黑烟滚滚。
展决带着一队人马护着玉兮捷、玉容涵慢慢往行宫深处撤退。
光滑的地板上流下一串蜿蜒的血渍,火苗像是嗜血的猛兽,追着这腥气前来,无法拜托掉。
情况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