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白笑着说道:“更妙的是一年四季这窗外的风景都大不相同。”
维奇才回过神来:“能想到在这石崖边上开这么一个店,这里的老板也是个奇人。”
刚才进堂之时,维奇也留意了柜台的掌柜,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清秀得像个道士,不过体内却并没有元气流动。
“这里的掌柜姓刘,是这个村子里的人,是个淡泊名利,不畏强权的奇人。许多权势之人都想让他把这寅卯斋搬到中心区去,他就是不肯。”
“想必这当中也有柳兄暗中相助吧!”
柳白难得有些羞涩,嘿嘿一笑:“寅卯斋要是离了这,就不值得我来了。”
此时,刘掌柜也亲自将三屉包子和一壶酒端了上来。
“小柳,你可好久没来我这了啊!”刘掌柜打趣道,“我还以为你瞧不上老刘我这手艺了啊!”
“哪能啊!”柳白笑靥如花,“你这手艺就是天天吃也不腻,老刘你可得活个两百年!”
“哈哈哈,承您吉言!”刘掌柜亲切地拍了拍维奇和路西的肩,想必把他们当作柳白的兄弟朋友了。
“听说你又得了个胖娃子,等会儿我派人送上贺礼。”
“你小子可别跟我来城市人那套。”刘掌柜大笑着摆了摆手,“再多黄白之物在这小村子里又能派上什么用场!”
“你们先吃着,等会我再让小二上几笼包子!”刘掌柜笑着下楼了。
柳白转头,却见路西大手一抄就将自己面前的那一笼包子全都塞进了嘴里。
路西的嘴巴被七八个包子塞个满满当当,两颊夸张地鼓了起来,仿佛随时都会炸开来,他大口地吧唧咀嚼着,一边含糊不清的咕囔着:“好七......好......嗝!”
维奇也拿起一个肉包咬了一大口,鲜嫩的肉汁立刻充盈整个口腔,不禁眼睛一亮,赞道:“果然美味!”
接下来,路西就只有眼巴巴地望着维奇和柳白细细品味着美味,喝着梅花酒。
包子肉质鲜嫩,美酒清冽暖胃,就着窗外河山,斜雨清风,维奇不禁神游天外。
“蜗角虚名,蝇头微利,算来著甚干忙。事皆前定,谁弱又谁强。且趁闲身未老,尽放我、些子疏狂。百年里,浑教是醉,三万六千场。”唱罢,柳白又提起酒壶斟满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维奇回过神来,他虽然不懂中华词曲,但也大概能看懂柳白眉间紧锁的忧愁。
“柳兄心有所忧?”
柳白方知自己失态,说道:“不足道也。”
“柳兄待我俩如手足,有什么我能帮得上的,尽管说就是了!”路西拍拍胸脯说道。
柳白望着路西若有所思,犹豫了半晌才缓缓说道,“有时柳某真心羡慕二位云游天下,潇洒自在。世人皆羡慕豪门子弟,却不知道其中酸苦。我们柳家虽然是八大家族中最晚起家的,但百多年来发展至今也是枝叶繁茂,家族中我这一辈的嫡系子弟便有二十三位,加上旁系子弟更是逾百人。我柳家家风严谨,鼓励子弟竞争,提拔能者,如此我柳家才人才辈出,经久不衰。但其中残酷又有谁能知晓。”
维奇默然,往往超级家族中更盛行优胜劣汰的残酷丛林之法,为的是保证家族血液能够强盛不衰,出身血族的维奇又如何不知。
见柳白如此,他也不禁生出几分同病相怜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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