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五十多岁了,在这南非生活了近十年,在这有了妻子,孩子还有一些熟悉的朋友,但是谁也不知道他过往的前半辈子是怎么度过,经历了什么。
也许所谓的野心家抑或是魔鬼并不是生来便是这样的。
陈立行自幼生长在华夏,至于他的祖籍在中东或者欧洲的哪里已经无从考证了。
他从小便是一个神童,三岁便可吟诗诵词,五岁通晓六艺,本来气力也比同龄人要大上许多,镇子上的长者都竖着大拇指对他的父母说,他是个文武全才,未来定能飞黄腾达。
只是陈立行六岁时生了一场古怪的大病,险些还未长成便夭折了,虽然陈爸陈妈耗尽家财终于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他的身体也变得十分虚弱,每到天寒,便咳嗽个不停,自然也再不能习武。
在这个动荡的年代,力量比智慧要实用的多,可靠得多。
渐渐的,镇子上的人不再夸耀陈立行,每谈及此,镇民们都纷纷摇头扼首惋惜。
早熟的陈立行都看在眼里,这个只有七八岁的陈立行过早地经历了世间冷暖。
命运的戏弄并未就此结束,在陈立行大病期间急的心力交瘁的陈妈也在不久后去世。
经历丧妻之痛的陈爸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已经将这一切都怪罪在年幼的儿子身上。
陈爸开始每日酗酒,原本殷实的家庭也变得家徒四壁,支离破碎。
没有人能真正体会到那几年陈立行的心理,面对着镇子上的人的指指点点,陈立行只是变得更加沉默内向了。
陈立行却并没有别人想象的那般自暴自弃,相反,在确认自己孱弱的身体之后,他更加发奋了。
他所能依仗的只剩下智慧了。
而十岁的他已经对所谓的圣人书不再感兴趣,他开始广泛涉略他所需要的,他所能依靠的。
他就像是个掉入了龙潭虎穴,终日在自己所营造的惶恐中艰难度日,没有丝毫安全感的孩子疯狂的汲取有用的知识,就像捡起地上的石子,木块削成尖锐的刺,来当作自己的武器。
他在害怕什么?他手中的武器又要对准谁?
那时候的他自己也不知道。
但是强大的恐惧和恨在推动着他不断前行,他决心让镇子上的人不再要用那样的眼光看待自己。
从*到*,从枪械到机甲,从机器到人造人,从*到生化,当镇子上的人再也没有人能教他时,他便开始自行摸索研究。
那些长者的预言是对了一半,陈立行绝不是池中之物,而是注定要腾飞的龙雀,只不过他带来的并不是什么和平的霞光,而是代表着毁灭和颠覆的火焰。
那时的陈立行在无限的知识海洋中摸索,寻找着自己的武器,但却并不知道该将这些强大的武器用在何处。
直到他十五岁那个夏夜,他的父亲像往常一样酗酒回家,看到陈立行堆满了整个汽车仓库的如同破铜烂铁的零件,破口大骂着将孱弱的他毒打了一顿,最后冷冷地对他说道:“就不该让你生下来!”
陈立行握紧了拳头,握紧了武器。
那一个深夜,整个镇子燃起冲天的火光,而这个孱弱瘦削的男孩剧烈的咳嗽着,离开。
他背后的火焰摇曳着,化成魔鬼的模样。
离开后的陈立行并没有发起什么恐怖行动,而是找了家清净的道观做了道士。
然而他潜心在道馆研究的,却不是什么天地道法,而是厚黑的权谋之术,捭阖的纵横之术。
权利!
在枯燥如禅定的问心之后,他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也终于找到了世间最强大的武器。
而这一问,他便问了自己整整十五年的时间,从少年到青年。
踏出道观的那一刻,陈立行终于明白了自己这一生的目的,他握紧了拳头,感觉身体内充满了力量。
他决心要在这世间掀动风云,不求名垂青史,但求万世铭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