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十万的红包,当时大家都眼红来着。”
“紫蓝叔很喜欢冰焰?”
蒋晓亮想了想,“嗯”了一声,接着又道:“光我亲耳听到的,沈总当着楚总的面夸奖高总,说像高总这样的人,一旦认了主,打了烙印一样,一辈子都不会改性子。”
楚正哲闻言,禁不住叹气:“紫蓝叔就是这样,太容易相信别人。”他那边,电话的扬声器突然又传出蒋晓亮的声音:“买了买了,高总真的把那只手镯买下来。哇塞,四十九万,一分钱都不少,我是店员,做成这一笔,提成千分之一,也会开心得不行啊。”
像这一天晚上,沈燕枝没有回凯斯宾酒店,直接住进了冰焰的公寓。冰焰的公寓里藏着多少有关天河的秘密?楚正哲没回来之前,关于运钞车和保护南莲富商行动的内部消息,是不是就在这样的情况下被偷窥,然后泄露的呢?
楚正哲认为:毋庸置疑,因为一切都好像摆在了雪地上一样,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白天的沈燕枝则去过一个地方——东边的郾城美丽世界。
蒋晓亮监视所得: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去观看马戏表演,而是在欢乐剧场的某一个单元,这个女人就是主要表演者之一。
“你真确定,她表演的那个节目,叫大风轮?”楚正哲突然想起来,自己之前为什么会对他自认为从未见过面的沈燕枝赶到眼熟。
大风轮,他也看过。
那个在旋转的大风轮上奔跑腾挪的女人,做的很多动作都是难度系数高且又十分危险。
离得远的缘故,加上马戏演员都浓妆出场,所以,他才没有认得出来。
马戏团的表演者?
一定会是觊觎天河利益的窥视者?
擅长走大风轮的沈燕枝,真的会如他和林潇逸等怀疑的那样,接近从索怀里来到这里的冰焰,为的全是不可告人的秘密?
马戏团后场没有任何监视设备,而且,蒋晓亮寻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一台正在联网并可以提供给他们使用的具备摄像功能的电脑或者手机。
这让楚正哲越发沮丧。
三天监视结束,他打电话给贺天:“我想,我和阿逸他们都太敏感了。我爸爸都没放在心上的事情,我也好,阿逸也好,本来就不需要多去操心。”
而这几天,贺天正在文锡。
话说文锡世坤集团的主席沐世刚,膝下有四个儿子,老大沐继伟三十结婚,三十六才有孩子,之后就再也没要过第二胎。到今天那孩子二十岁,刚刚考进皇家学院。平日里到榕庄来得很少,和爷爷沐世刚情感理所当然单薄。老二老三纷纷继承了老爸fēng_liú的本性,拈花惹草,从不节制。光是私生子的丑闻,老二和老三接连被媒体爆料。私下里,正室和正室的孩子,又和这些私生子们陷在权利和金钱的斗争里。这样的孙辈来到沐世刚面前,目光灼灼,说白了,全盯着首富爷爷的钱袋子,只能引起沐世刚的糟心。
沐世刚难以阻挡时间脚步的迈进,眼看自己渐渐要成耄耋老人。人老了,心就变得和年轻时候不大一样。总是想看看儿女啊,瞧瞧孙子孙女儿什么的。本来,老大沐继伟最合他心意,奈何多少年前一个差错,造成这么多年父子间龃龉越积越多。很难接受、也很悲伤,但是,以沐世刚的见识,沐世刚自己知道:不可逆,不可弥补。
看来看去,唯一可以承欢膝下的,没得选择,就剩老三的儿子——那个一直到现在,也不肯入籍的小子,贺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