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萧山看着那个在自己面前发疯的女人,严肃的面孔显得十分冷酷。
沈娟哭着,先是将一件骨瓷花瓶打碎了,紧接着又是一套茶具,“哗啦啦!”的巨响回荡在客厅,看着散落在脚边的碎片,关萧山面无表情。
看着沈娟回到家一通大闹,家里的佣人都躲至一边,不敢靠近。
“闹够了吗?闹够了就回房间去!”关萧山怒喝出声。
“关萧山,你这个无情无义的东西,我现在才知道你打的什么如意算盘!”沈娟一边哭,一边骂道:“其实你并不仅仅想认回女儿,还想与前妻旧情复燃,她是不是怂恿你把我和女儿赶出去,然后自己带着女儿住进来,好与你共享荣华富贵!?”
“哼,她倒是精明会算计,想要夺走我辛辛苦苦经营的一切,做梦!”沈娟越说越气愤,双眼泛着猩红。
关萧山冷冷地看着她,声音冷静,“沈娟,既然你如此不信任我,那我们的婚姻还有必要维系吗?”
这段时间,沈娟没事就无理取闹,几乎每天他一回到家,她都会与他吵架,这种没完没了的折腾,叫他身心疲惫。
一个男人,尤其是拥有关萧山这种身份的男人,最希望的无疑是家庭和睦,能拥有一个坚固的后方。每天在官场上与人周旋已经很累,回到家他只想好好休息休息,让心静一静,他渴望一个温馨的家庭,希望自己的妻子温柔体贴,然而沈娟不能给他。
她从来就不是个善解人意的女人,二十年来这段婚姻本来就维系得辛苦,他容忍着她的脾气,容忍着她的尖刻,更容忍着她的轻蔑与猜疑,这二十年来,哪怕他官场上春风得意,可实际上他却没有开心过一天!
沈娟瞳孔一缩,“关萧山,你什么意思,你要跟我离婚?”
关萧山声音冷漠,“沈娟,你觉得这样无休止的争吵有意思吗?这样的生活是你想要的?”
沈娟嘲讽地扬了扬嘴角,冷声提醒他,“关萧山,像你这样的身份,离了婚会带来怎样的后果你想过吗?如果你想将自己的官途毁掉,那你大可以和我离婚!”
关萧山面上一凝,沈娟说的没错,突然婚变会很大程度上影响到他的仕途,若他真的选择这样一条路,那他无疑将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
看关萧山沉着脸坐在一旁抽起了烟,沈娟脸上浮现出胜利的得意,“关萧山,以后像离婚这样的话你还是少说出口,因为那样做的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住的!”
沈娟转身朝着房间走去,关萧山久久坐在客厅,一根接一根地抽烟。白色的烟雾淹没不了他脸色岁月的痕迹,而此时他满脸的落寂与消沉,再不是官场上那个春风得意的关市长。那紧锁眉头的模样,以及鬓角的白发,让他看起来瞬间苍老了几岁。
佣人看两人停止争吵,这才敢出来打扫满室的狼藉,别处的都已打扫干净,唯余关萧山脚下那片,那里也有许多溅落的碎片。
“先生,时间不早了,您早点休息吧!”佣人小心翼翼地说道。
关萧山看了佣人一眼,将手里的烟捻进了烟灰缸。
“先生,这么晚了,您还要出去?”看关萧山起身朝着门口走去,佣人惊讶地问。
关萧山没有回答,径直扭开了别墅的门,大步离开。
——
医院——
看护小张为花瓶里的花换了水,又打开了液晶电视,关老太太喜欢听戏文,像往常一样,她拿着遥控调到戏曲频道,便转身去了阳台。
再回来的时候,看老太太居然眼泪纵横,小张吓了一跳,慌忙搁下了盆子,走过去问:“老太太,您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老太太看着前面的电视,嘴里愤恨地骂:“这个负心汉,枉费人家为你受这么多苦!”
小张扭头看了一眼电视,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老太太是听戏文听的哭了,不由松了口气,“老太太,这戏文里在唱什么,让您听了这么大的感触?”
平时老太太听戏文,可从来没这么激动过。
老太太叹息道:“戏文里说,王宝钏苦守寒窑十八载,好不容易等回来薛平贵,可他早已娶了西凉国公主为妻。”
小张连忙说:“哦,这个我知道,我看过电视剧,就是陈浩民与宣萱演的那个!”年轻不喜欢听戏文,电视剧总是看过的,小张说:“电视剧的大结局很完美,薛平贵封了王宝钏一个正宫皇后,从此她与西凉公主姐妹相称,相处融洽!”
老太太看了看小张,问:“那你知道真正的结局是什么吗?”
小张眨了眨眼,“啊,原来故事还有番外啊?”
“不是番外,是真正的结局,电视剧与戏文里都没演。”
“那是什么?”
“王宝钏在被接进薛府十八天后,她就魂随风散,香消玉损了!”老太太的声音像是无声的叹息。
“啊?怎么会这样,是被人害死的吗?”
老太太说:“是不是被害死的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戏文就是戏文,骗人的鬼话!一个女人苦等十八年,盼来的却是丈夫另结新欢,她怎能不心寒不难过?薛平贵认为封王宝钏为正宫皇后,便是对她的补偿,对她的厚待,可我相信,王宝钏并不稀罕这些!有人说薛平贵有情有义,分离了十八年依然没忘了结发妻子,最后将她接到身边享受荣华富贵,可我始终认为他骨子里就是个贪新厌旧的负心汉!如果他有情,为什么不早一点回去找宝钏,如果他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