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朝弼的脸色惨白,如逢雷击,这个打击对他来说太大了,百余年来,十代人的努力,却想不到竹篮打水一场空,他恨恨地一掌击出。打得一块山岩炸得如粉末一般,被这山风这吹,飘得满空都是,而他则气急败坏地仰天长啸。声音中充满了怨恨与懊悔!
李沧行抱着臂,冷冷地看着沐朝弼在这里歇斯底里地发泄,悬崖后的小道上,一阵眼花缭乱,却是那四大护卫听到沐朝弼在这里咆哮。以为出了什么事情,纷纷奔了过来,而与他们并驾齐驱的,却是屈彩凤和沐兰湘这一红一蓝的两道倩影,六个人都已经腾起了护身真气,武器也全都抽了出来,只要看到这里有什么不对劲,就会立马开打起来。
刘伯仁奔在最前面,看到沐朝弼背对着自己,仰天长啸的样子。连忙单膝下跪,沉声道:“王爷,属下护驾来迟,还请赐罪!”
其他三人看到沐朝弼这个样子,心下稍安,也都跟刘伯仁一起跪下行礼,沐兰湘和屈彩凤刚才一起全神贯注,紧锁眉头,这会儿看到李沧行神情自若地抱臂而立,两颗芳心也放了下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沐朝弼的脸已经胀得通红,但咆哮了半天之后,胸中一口怨气也出了不少,被这清凉的山风一吹。头脑清醒了一些,他咬了咬嘴唇,也不回头,抬起手,沉声道:“本王没事,只是听到了些事情。一时激动罢了,伯仁,你们辛苦了,回去吧。没我的信号,不要过来”
刘伯仁迟疑了一下,问道:“王爷,真的没事吗?”
沐朝弼冷冷地说道:“本王说了没事,到底要本王说几遍?”
刘伯仁不敢再问,和其他三人一起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向来路奔回。李沧行没有说话,对着屈彩凤和沐兰湘点了点头,二姝心领神会,也是几个起落,就不见了踪影。
沐朝弼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 ,叹道:“李大侠,今天本王还真得多谢你,若不是你及时提醒,本王还不知道要给沐杰这狗东西骗多久,想来这个金蚕蛊只能作为控制他人的一种厉害蛊虫,可以食尽被下蛊之人的血肉,却无法给施蛊者食用,也是我们沐家鬼迷心窍,这么多年下来竟然信了这种鬼话,唉!”
李沧行摇了摇头,平静地说道:“骗子会投其所好,象大理段氏,元朝梁王,还有沐王爷你们这样的人,都是权势冲天,富甲一方,对于权或者钱都已经不再看重,更不要说美女了。所以你们想要的就是长生不老,想要自己永远地享有这样的权势和现在的生活,而这正是万蛊门看穿的一点,他们就在这事上做文章,不仅可以保护住自己,而且可以趁机脱离你们的控制。”
沐朝弼的脸色一变:“脱离我们的控制?李大侠,这不可能吧,沐杰一家人可是服过我们祖传的毒药,根本无法解掉的,除了回来找我们以外,别无他法,而且这么多年来,沐杰都是十年回来一次,要四份解药,从未中断过!”
李沧行沉吟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这世上还没有解不了的毒药,你这里既然有解药,我想这个精于使毒用蛊的沐杰,也一定会想办法加以破解的。”
沐朝弼不屑地勾了勾嘴角:“谈何容易啊,先祖配制的这云飞烟消丸 ,乃是用七十二种至毒之物,加以一定的比例调配而成,每隔十个年头后才会发作,只要一发作,一个时辰内必将肚破肠穿,死状极惨,而且根本无法检测出其中的成份,更谈不上破解了。”
李沧行想了想,笑道:“你不是每十年要给他一次解药吗?难道他不会在这解药上作手脚,自行研究出来?”
沐朝弼笑了起来:“李大侠看来对我们使毒的办法还是知之甚少啊,这所谓的解药,同样是这七十二种毒物所调配,天下的毒虫,相生相克,往往一种毒虫就是另一种毒虫的克星,而我的所谓解药,只会根据初次所下的药性,以毒攻毒,同时把某几味毒虫的药量加大,这样就会形成新的毒性,所以他是根本不可能调配出解药的。”
李沧行皱了皱眉头:“这毒物之术,我也在锦衣卫学过一些,你这以毒攻毒之法确实不错,可是如果是精于此道的人,把你给的解药拆开,然后好好研究里面的成份构成,那就一定能找出破解之法,沐王爷,你的话还是太绝对了。”
沐朝弼笑着摆了摆手:“就算他肯去拆解药,那药丸也就废了,而且我给他们四个人每人下的毒都不一样,除非他不要某个人的命啦,不然完全不可能拆开药丸追寻这七十二种毒物的。”
李沧行忽然心中一动:“你每十年都会给他四粒解药,从来没变?”
沐朝弼点了点头:“不错,而且每个人的解药还不一样,要根据当年第一次下药时的份量来兑换,怎么,这有什么问题吗?”
李沧行叹了口气:“沐王爷,你就没有想过,这沐杰本人当然还活着,可是他的妻子和那两个女儿,若是有人死了,他不就可以把那解药留下,自行调配了吗?”
沐朝弼一下子张大了嘴,这是他从没有想过的事情,半晌,他才恨恨地一跺脚:“对啊,这种事情我怎么一直没想到呢?该死,该死!若真的如李大侠所说的话,那这人没准还真的找到解毒之法了!”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