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彩凤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事确实透着一丝古怪,那马三立昨天晚上就离开了寨子,沧行应该是追踪他而去了。而张三平,却是从今天开始消失的,我想一定也是昨天杨一龙和他说了什么,才让他连夜离开。”
李沧行的声音突然同时在二女的耳边响了起来:“杨一龙是让他连夜回沐王府报信了。”
沐兰湘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既而笑容上脸,即使是现在易容成了一个中年白面男子,也依然笑颜如花,一双眼睛更是成了两道弯弯的月牙:“大师兄。你回来了呀,一天都没回来,真是急死我们了。”
屈彩凤笑着密道:“沧行,只有你的宝贝师妹急,我可一点也不急。你们小两口要说情话,就换个运功方式好了,别让我听到,好肉麻。”
李沧行叹了口气:“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思开玩笑。”
屈彩凤的脸色一变:“怎么,这回的事情不顺利吗?”
李沧行这回易容成了一个寨兵,打着火把在屋子外游荡巡守,没有人注意到他那一动一动的胸腹:“也不能说不顺利,只是这次有了意外的发现,那个马三立的后台,是个神秘的老人。自称叫山中老人,这个人认识万蛊门主,跟他有合作。”
沐兰湘急密道:“大师兄,那你抓到这个山中老人没有?”
李沧行摇了摇头:“没有,这个人非常厉害,还有什么影象巡踪之法,并不是亲自现身跟那个马三立接头,他们说话的那个地方是一间镜屋,镜子的反光在一扇香炉之上汇成了人的图像,不知此人用了什么办法。居然可以在别处看到这种图像,真是不可思议。”
屈彩凤和沐兰湘都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瞠目结舌,良久。屈彩凤才幽幽地说道:“那这人的说话声又是怎么能让你听到的?”
李沧行密道:“那个山中老人所在的地方,通过了一根铜管和那接头地点相连,我和他是通过那个铜管传声对话的。只是接头的地方是在湖泊中央,我无法通过管线找到他的所在,而且他和我说完话后,也把自己所在的位置炸毁。我听得到爆炸之声,即使顺着铜管找到他所在的位置,也不可能追到他的人了。”
沐兰湘叹了口气:“此人的心智,真是闻所未闻,大师兄,你和这个人聊了些什么?”
李沧行回想到和那山中老人的对话,这一路之上他都在想这个问题,听到沐兰湘提及,则点了点头,密道:“他说那个万蛊门主也是身负了血海深仇,想要报复,才走上了这条路,而万蛊门以前一直是和沐王府合作,直到了这代的门主时,才因为报仇的事情而转而跟这山中老人成了朋友,大概是万蛊门行事隐秘,人手稀少,情报和资金方面极为有限,所以才需要势力强大,眼线遍布全国的山中老人加以支持。”
屈彩凤摸了摸自己贴在面具上的胡须,眉毛一扬:“那这个山中老人又图的是什么呢,别人有仇,他可没有,又何必来害我?”
李沧行马上回道:“彩凤,这就是我要问你的问题了,当年你师父的尸体,最后是如何处理的?”
屈彩凤有些奇怪地回密道:“当然是下葬了,就在我们后山原来的那个全是老弱妇孺的大寨边的山头,跟我们巫山派对外战死的兄弟姐妹们葬在了一起,她老人家说过,死后也要看着巫山派平平安安的。怎么了,大师兄?”
李沧行咬了咬牙:“这么说来,只怕你师父尸体内的那只金蚕蛊,被那万蛊门主取出送给山中老人作为见面礼了!”
屈彩凤几乎要跳了起来,杏眼圆睁,牙齿咬得格格作响:“怎么可能!”
李沧行叹道:“彩凤,这个山中老人的追求跟黑袍不一样,他要的是长生不老,跟当今的嘉靖皇帝倒是如出一辙,所以他只关心修仙问道之事,这金蚕蛊可以吸食绝顶高手的内力与精华,用道术或者邪法服食之后大概能助他修仙长生,所以他愿意和这万蛊门主合作。”
沐兰湘也是几乎要把银牙咬碎:“这等丧尽天良的恶贼,即使是碎尸万段,也不能洗净他的罪恶,大师兄,下次见到这个恶贼,一定要把他粉身碎骨,让他修他娘个蛋的长生去。”沐兰湘从小在武当长大,甚至连骂人话都不会,这些年走南闯北,粗口倒是学了不少,但仍然很少骂人,这下气急攻心,也顾不得淑女的风范,直接暴起粗口了。
李沧行却是没工夫在乎小师妹什么时候学会了粗口,他回密道:“师妹,现在只靠着意气用事是不行的,跟这山中老人的账,只有以后再算,现在只能想办法从他的嘴里套出多一点的情报,尤其是关于这万蛊门主的。”
屈彩凤忽然密道:“这山中老人既然是万蛊门主合作的朋友,又为什么要出卖万蛊门主呢,他大可以一走了之,不跟你多说一句话。”
李沧行摇了摇头:“我觉得这山中老人也不是一棵树上吊死,并不是只想和万蛊门主一个人做朋友,他在乎的只是修仙和长生,如果我也能帮上他,他当然求之不得。而且,如果你师父尸体里的金蚕被他得到,而紫光师伯尸体里的那只金蚕却被陆炳所得,万蛊门主显然就没有让他完全满意,听说这金蚕蛊只有三个,两个已经用掉,剩下第三个还不知道种在了何人身上,如果我是山中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