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紧紧地捂着胸口,他的四肢开始僵硬,身体的皮肤上也渐渐地结出一层霜雪,牙齿都打着冷战,浑身一点气息也提不起来,却拼着最后一点力气,咬牙切齿地说道:“怎么,怎么会是你这狗贼!”
严世藩把一只假眼给扔掉,从怀里摸出那个玛瑙眼罩,戴了上去,得意洋洋的勾了勾嘴角:“不把你拿下,本座怎么取信于俺答汗呢,不取信于俺答汗,本座又怎么指望蒙古人履行协议,跟我们合作呢?”
天狼恨恨地说道:“你,你这狗贼,世受,世受国恩,却,却卖国求荣,你,你不得好死!”
严世藩叹了口气:“难得陆炳这么看重你,怎么也这么死脑筯,死几个小民算什么,百姓无非草芥,死一茬又能长一茬,皇上是和我们士大夫共天下罢了,给蒙古人一点好处,他们自然会退,咱又不会掉一根毛的。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严世藩似乎很喜欢这种调戏自己的猎物的感觉,在他眼里,天狼几乎已经是一个死人了,他低下了头,把嘴凑在了天狼的耳朵边,那邪恶阴邪的声音听得天狼起了一地的鸡皮疙瘩:“小子,从见你的第一眼起,我就讨厌你,知道为什么吗?”
天狼咬着牙,吃力地说道:“你这狗贼,正邪不两立,我也,我也恨不得吃你肉,喝你血!”
严世藩笑着摇了摇头,声音更轻,却透出一股子怨毒:“你错了,你恨我的原因和我恨你的原因不一样,因为,你居然想拐走我的女人!”
天狼突然一惊:“你,你什么意思?什么你的女人?!”
严世藩“嘿嘿”一笑:“天狼。怎么凤舞没告诉你吗?她就是陆炳的女儿,也是我严世藩的老婆!”
天狼这一下如遭五雷轰顶,虽然已经快要冻僵了,仍然用尽全身的力气吼道:“混蛋。你骗人!我不信。我不信!”
严世藩的眼中凶光一闪,他现在用的是一种独门武功。也是类似腹语术那样,只有天狼能听得清楚,但外人看来他只是口齿启动,却是听不到一丝声音。严世藩的声音压得更低:“天狼,只怕你还不知道吧,在陆炳眼里,没有什么是不能舍弃的,包括他的女儿,你以为凤舞成天粘着你是出于真爱?哈哈,别做梦了。她跟着你只是因为陆炳让她跟着你罢了,在我的身边,凤舞也是这么小鸟依人的,你不知道这个女人出手有多狠吗?还真以为她会有真情?哈哈!”
天狼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个狗贼说的每一个字。都不能信,甚至连他说的每一个标点符号,也是不能信的。
天狼忽然冷笑了起来:“严世藩,你这狗贼最好现在就把我给杀了,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不会相信,别枉费心机了。至于你跟凤舞,跟陆炳如何,对我一个死人来说,又有什么关系?”他闭上了眼睛,不再言语。
严世藩的脸色微微一变,似乎没有预料到天狼会是这种反应,远处的打斗还在激烈地进行,这里是暗影之处,外人看不真切,赫连霸和公孙豪的龙争虎斗卷起的漫天风沙挡住了远处众人的视线,也没有人向这里扑来,他仅剩的那只独眼里的眼珠子一转,沉声问道:“小子,如果你肯乖乖和我合作,老实回话,我可以考虑留你一命。”
天狼的牙齿都在打战,一言不发,心中却在盘算着是不是能缓过这阵子,另寻生路,他开始试着催动丹田之力,指望能把这该死的阴气驱出体外。
严世藩低声道:“好象你并不知道凤舞的底细啊,这么说,你跟凤舞没有上过床吧?”
天狼万万没料到这严世藩出口就是这样下流的言语,眼睛一睁,怒骂道:“狗贼,好不要脸,你是人么?”
严世藩脸上舒缓了开来,“嘿嘿”一笑,站起身道:“好了,我已经知道了我想知道的事了,现在我就送你上路!”
天狼这回知道再无生理,闭上了眼睛,只是他的心中这时候真的起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凤舞真的是严世藩的老婆?她真的是陆炳的女儿?这又怎么可能呢?不会的,一定不会的,她看着自己的眼神中充满了情意,不可能心有所属,严世藩一定是想自己死了也不能安魂,这才故意编造出这个无耻的谎言。
天狼又想到了凤舞最后看自己那些的样子,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哀怨,象极了沐兰湘,小师妹的倩影一下子占据了他的整个心里,挥之不去,他明白了,在这生离死别的时候,自己真正放不下的,还是小师妹,所有的恩恩怨怨,爱恨情仇,在生前的一瞬间涌上自己心头的,才是最真实的感觉。
天狼只感觉周身开始变得冰冷,而一股强烈的寒意又开始阵阵袭来,他知道那是严世藩在运功准备给自己来最后一下,罢了,人世间走一遭,此生虽有遗憾,却不后悔。
突然,一阵清厉的剑啸之声,紧接着是严世藩的闷哼声,那阵刺骨的寒意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显然是有人袭击了严世藩,迫他收功后退。
天狼心中奇怪,是谁有如此高的功力,能逼退武功盖世的严世藩,此贼虽然可谓天下至恶,但那一身邪恶的功夫实在不是盖的,就连自己跟他放手一搏,也多半不敌,而那股子剑啸声,有着凛然的正气,又是那么地熟悉。
天狼睁开了眼睛,几乎要喊出声来,眼前一对玉树临风般的身影,傲然而立,两只闪着青光的长剑,双双上扬,直指着前方的严世藩,两人都身着天青色的道袍,为首一人面如冦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