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书生时常在府门前恸哭,凄惨模样令城中百姓动容。
可是谁又知道,一切悲剧皆是由书生一手造就?
不仅如此,书生依旧举行婚礼,迎娶已死的女子,顺理成章的夺下了这座宅子。
过了数年,在掌握权力后,书生为真相不被泄露,派遣军队围剿了当时已小有势力的盗贼,将之首级尽数示众,宣称报了当年血仇。
本以为真相自此掩埋,然而时光荏苒,数十年后,街坊间却流传起当年之事的真相。
时已任黑石城城主的书生再次被人揭起回忆,心中又惊又怒又悔,日夜难寐。
梦魇缠身,不久书生便病逝家中,死前他将城主之位交由儿子继承,正是如今的城主赵烈!
这书生,正是赵烈的父亲!
“可惜这女子,魂飞魄散之际,竟还挂念着这位书生。实在是可悲,可悲。”
御天行轻叹一声,悲剧起始,仍是忘恩负义、心狠手辣的赵孟。
白衣女子的怨魂应是被束缚于柳树之下,而府上残魂,尽数被女子胎中鬼婴吸收,进而反哺女子,诞下更多鬼胎。
但不知为何,这对母子一直未曾作乱,御府中也不曾出现任何伤亡。
“本不该存在于世的生命,我也算助你解脱,”御天行挥了挥手,沉声道:“烧了。”
看着熊熊火光在眼前升起,在场众人皆是一阵唏嘘,一直沉默不语的御风云问道:“天行,莫非你消灭了这...鬼?”
“没错,”御天行微微点头,解释道:“这鬼婴已近接近实体,所以我能触碰到,不然我也是死路一条。”
“哦。”御风云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
一股疲倦袭来,御天行揉揉太阳穴,叹道:“我先去休息,后事便拜托父亲了。”
“嗯。”
......
阳光照射在密林间,青石道路上一支车队缓缓而行,车队前头一名铠甲壮汉骑着高头大马,神色严肃地观察周围环境。
马车上,一幅布制旗帜随微风飘扬,旗帜上褪色的“御”字格外醒目。
这支运载粮食的车队,正是御家最后一支尚未归来的人马。
“段兄,不知为什么,我心中总有隐隐不安。”
另一名骑着马的文士打扮的中年人,摸了摸下巴,疑惑道:“老大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段云闻言,皱眉道:“胡说,老大的能为,岂是你能测度,就算你我全都死了,他也不会出事!”
车队缓缓前行,道路一旁的山坡上,草丛中突然钻出一道身影,段云二人立马戒备,紧盯来人!
定睛一看,原是一名戴着斗笠的女子,面容被黑纱笼罩,看不清楚。女子背着名昏迷的蓝袍男子,手中提了一把古朴长剑。
拄剑吃力而行,黑纱女子沙哑道:“你们可是前往黑石城?”
“正是,姑娘背上的人状况看起来十分不妙,可需我等援手?”
“不,不可靠近他...你们可否准备一辆空马车,待到黑石城,我自有答谢。”
黑纱女子的声音虚弱不已,段云二人面面相觑,旋即沉声道:“自然,在外行走的人互帮一把是应该的,狗子,将最后面那辆车清空!”
......
御府门前,御轩明倚在石狮子上,神色略带焦虑,喃喃道:“段叔叔他们怎还没到?”
直到看见道路尽头出现了一道熟悉人影,御轩明立刻蹦了起来,高喊道:“段叔叔,你们终于回来了!”
车队停在御府门口,众人忙碌地将马车上的货物搬进府中,段云站在车队旁,听着御轩明讲述近日发生的事情,不由得脸色大变!
“张合和辟刚都死了?”段云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御家竟遭此变故。
“没错,被鬼物所杀。”
府门中,甫睡醒的御天行缓步迈出,沉声道:“你说路上救了名女子,现在她人在哪里?”
“就在最后一间车厢。”段云见到是自家大少爷,连忙答道。
先前,段云便派人进府中告知御风云路上救下一名女子的事,御天行闻言立马出来一寻。
就在此时,最后一节马车车厢打开,一名身形曼妙的黑纱女子见到御天行众人,惊讶道:“是你。”
“果然,是前辈!”
御天行面上欣喜,心下却是一沉,如此说来,车厢里躺着的便是她那位师兄。
那么,究竟是什么力量,让他重伤至此等地步?
“真是巧合,咳咳...”
黑纱女子扶着车门,轻声道:“前辈称呼我担当不起,唤我云巧雪便是。”
“是,云...云前辈,不知你们究竟遭遇何事?”
轻叹一口气,云巧雪无奈道:“我与师兄追杀那只邪灵数日,不料却来了只更强的,师兄与我皆负伤而走。途中路过北寒天山地界时,山峰莫名袭来一股浓郁煞气。
师兄中了煞气,至今仍是昏迷不醒。你们皆是凡人,切不可靠近他,否则中了煞气,必死无疑。”
云巧雪没有说的是,自己二人并不是“负伤而走”,而是那邪灵根本不屑于杀自己二人,这才逃得一命。
似是在诉说,似是在抱怨,云巧雪心中自嘲地笑了笑,这群凡人什么都不知道,又能听懂什么呢?
段云听得一愣一愣,御轩明却是扯了扯御天行的衣袖,小声道:“她,她就是救下大哥的高人?”
“没错,还不请前辈入府休息!”
众人连忙忙碌起来,云巧雪则独自将马车上昏迷不醒的道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