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想着天书中吴用朱武等人商议军谋的情形,宋江拔出腰间长刀,先在地上戳出两个坑,说道:“这是万岁城、这是佑城。”
然后在其中代表万岁城的坑旁划了一条扭曲的线,接着又补上了几条线互相连接,说道:“这是万岁河,然后,南枞河、翠玉河、北枞河。”
最后,宋江在代表北枞河的线条,与连接南枞河、北枞河的翠玉河之间,点了一下,说道:“我们应该是在这里吧。”
宋堵点头道:“不错。”
宋江画了个圈说道:“那么这个补给点应该是在这个范围了。”
宋堵木棍指在圈里的一处道:“是这个位置。”
宋江说道:“好。其实在哪个位置都是一样的。你们看,我们应该是从这里出发的。”
宋堵忽然叹了口气。
宋江一愣,问道:“堵爷爷,怎么了?”
宋堵摇头道:“没什么。三少,你是不是出来前看过地图?”
宋江一愣答道:“没有啊。”
宋堵问道:“那你是怎么知道我们的狩猎地的?”
宋江一笑道:“这个简单。我们从佑城出来的,向西走三百里左右。”宋江在地上绕着代表佑城的坑划了个弧,然后又绕着代表万岁城的坑划了另一个弧,说道:“后来往回走的时候,您说是两百多里路。”
宋悉和宋挚看得目不转睛,有些半懂不懂,正抓耳挠腮着,祁山过来看几人在聊什么,猛然一见地上的坑和线,脸色一变,猛地回头离开,并招呼张思昌、祁杰、祁山和孙太行到另一边聊天。
宋江看见陈凝靠过来了,但也要像祁山一样扭头就走,伸手将她一拉,说道:“接下来小凝来说一下。”
陈凝有些害羞,不过看到宋江送上鼓励的眼神,接过宋江手中的长刀,颤颤巍巍地在两条弧线相交的两个点之间一划,结结巴巴地说道:“虽然,还不是很精确,但是,狩猎地就应该在这条线附近了。”
宋江手抚陈凝的小脑瓜子说道:“不错,继续。”
仿佛是宋江的手渡给她勇气,陈凝开始流畅地说道:“我们向南跑了大半天到了北枞河,然后又半天到了碧水潭。这样我们就能从碧水潭逆推,找到宿营地了。”
陈凝一路指点,最后长刀刀尖指在了宋江之前指的地方。
宋堵又叹了口气,问宋挚和宋悉道:“你们俩个听明白了吗?”
两人同时迟疑地摇头,宋堵便道:“明白也罢,不明白也罢,不要把这个拿出去东说西说的,知道了吗?”
宋挚、宋悉两个连连点头。
宋江笑道:“堵爷爷你别担心。如果不是知道宿营地大概在这个位置,我们也推断不出来这个地方是碧水潭的。在我们呆过的那个位置,根本看不到翠玉河从潭中流出。”
宋堵放松下来,说道:“你说的不错,其实就算到了那个悬崖底下,你们都看不到翠玉河的。这条河在这一段是暗河,底下是个大溶洞,一直通到凝翠崖才出现在地面。”接着他把话题拉回到原来的地方,说道:“那三少你为什么说我们不应该去补给点?”
宋江从陈凝手中拿回长刀,说道:“这只是我的一点猜想。我们在宿营地时,听到的嗥叫主要是在西北面。”
宋挚宋悉都点头。
宋江一指碧水潭的位置说道:“那晚我们是在这里留宿的,我听张思昌和祁杰说,晚上听到的嗥叫还是北面为主。”
宋堵回想一下今日早起时的情形,点头道:“的确如此。”
宋江继续说道:“起初,我们假设的是,豺狗群与狼群,是跟着我们走的。”
宋挚问道:“难道不是吗?”
宋江答道:“是不是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觉得还有这么一个可能。”宋江在地上连着刻了几个箭头。
宋挚和宋悉以前从未见过地图,对宋江这简单抽象的解说一直懵懵懂懂也就算了,宋堵的脸色可就变了。
宋江继续道:“既然我们已经确定兽潮的发生了,那为什么还在下意识地限制它的规模。”
宋堵已经有几分明白,迟疑地说道:“你是说,这两天跟在我们身后的,未必是同一批豺狗和狼?”
宋江点头道:“很有可能是这样的。如果我的猜想成真的话,那么等我们到达补给点……”宋江一指宋堵先前用木棍印出来的一个小坑,这个小坑的上方,正有宋江之前刻出的一个箭头。
宋堵接下去涩声道:“我们会与兽潮直接撞上。”
宋江说道:“最坏的情况就是这样,即使将情况预想成最好的结果,我也不认为这么走,我们能比直接南下,更远离可能的兽潮。”
宋堵看起来有些失魂落魄,喃喃自语地说道:“我差点害了大家。”
宋江正待劝慰宋堵,就看他脸色又是一变,无比苍白地说道:“糟了!照你这种说法,小恪,小恪他怕是要一头撞进兽潮里去了。”
宋江心下一算,同是一惊,但是一看宋堵的模样,连忙说道:“堵爷爷,也许没这么糟糕。恪叔是从这里走的,他在北枞河的南面,现在应该已经到这里了。我们计算兽潮的南下速度,应该会在他到达佑城以后,才会到这里的。”
宋堵面色一舒,说道:“这就好。不过,照你的说法,佑城会不会没有时间来准备应对兽潮啊?”
宋江笑笑道:“堵爷爷,您也太小看别的人了。除了我们以外,我们宋家的秋猎小队可是撒出去十来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