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二人相拥喁喁私语,其他的人或三两交谈,或独自休息和修炼,就在这平静安谧的时刻,夜空下突然响起一声绵长而凄厉的长嗥。
宋江两人听到了都是一惊,互相放开了,举目四顾,分辨已在原野上回荡的嗥声的出处。
宋堵掀开帐篷,冲了出来,侧耳细听,随即说道:“是豺狗,好像在呼唤什么。”
其他人都已经放下了自己的事情,举了过来,宋恪说道:“听起来好像是在西面三里处,我们明天早上重点搜查一下那里。”
宋堵抬手做出制止他说话的手势直到嗥声消散,然后说道:“不错,有长进,照你说的办。”
话音未落,遥遥地又是一声嗥叫传来。这回大家听个真切,发声处是在西北面,而且距离是在五里以外。
宋挚皱眉道:“跑得这么快,明天早上还会留在那个位置吗?”
宋堵说道:“不对!这是另外一只头豺。这附近居然有两群豺狗!”
第二群豺狗的嗥叫似乎响了些,却又似乎是模糊了许多。
宋堵脸色突变,沉声道:“还有第三群豺狗!”
接下来其余的人脸色都变了,既是他们有的人分辨不出豺狗声音的细微差别,有的人无法从排除回声的干扰确定发声的地点,这时候也都听出了,夜空下回响着连绵不断的豺狗嗥叫之声。
这声音不是一两只、三四只豺狗所能发出的,最起码也是十来只、二三十只的规模!
所有人心头都浮现了两个字:兽潮!
最近十多年来,兽潮已经很少发生,即使发生了,规模也比较小,影响的地方也不大,因此年轻一辈的人,基本上都没见过兽潮是什么样子。
但是,只要是印州本地土生土长的孩子,都曾经听说过兽潮的传闻,知道兽潮的可怕。
群兽豕突,穿州过府,平村毁寨,袭人伤畜,无所不食,只余白骨。
宋堵吩咐道:“大家今晚先别休息了,立刻收拾营帐,把东西都整理好。明天早上天一亮,就立刻启程回去。还有,不要什么东西都带上,不会坏的,就挖个坑埋掉。另外,悉小七,你去树林那边做一些陷阱,把逮到的活的小兽放一两只上去,祁山你跟他一起去,有事情立刻呼叫救援。”
“是!”众人都已经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性,齐声应诺,按照宋堵的安排,各自行动。
之前的几天,宋堵下达命令,一般都是先向宋江提出建议,然后由宋江转述的。现在他已经顾不得许多了。
宋江没有在意宋堵的越权,直接按照宋堵的分派,各自去整理行李。
正如宋堵点评时所言,宋江小队这次秋猎,所获颇丰。光荒兽的皮子,就弄了十来张。因队伍里有孙太行和祁川在,打到的猎物无需将尸体运回,大大缩减了摆放猎物的体积。
宋悉挖到的十几块各类矿石全部装在藤筐里,连同一些价值较低的兽骨,一同埋在了营地东头的地下。
宋挚把猎到的三头小角驯鹿一同套在了大车上,让两头角马拉另一辆。这种鹿性情温顺,善于奔跑,只是数量很少,这次能抓住几只,也是运气不错。
需要带回去配种饲养的彩羽锦鸡,各放了一对优先堆在了两辆大车上,其余装锦鸡的笼子则先堆在一边,等整理好东西以后,再看有没有多余的地方装。
食物和水也是两辆车均分了。
宋堵说是要考虑到两辆车走散的情况。实际上这种情况很难出现,更有可能是途中遇到车轮损坏而不得不放弃的情形。
备用的武器大伙都尽量放在了身上。
宋江除了双腿外侧放了一对匕首外,腰上又多挎了一柄长刀。
等东西都收拾完毕,又把辛苦建成的栅栏都拆除了,木料放入山丘上以前存在的一个山洞里封上,复又将扎营的痕迹抹去,众人才发现祁山与宋悉两个还未归来。
宋江有些担心,提议道:“我们是不是要派两个人去找找他们。”
宋堵否决道:“不用了。他们的实力都不算差,人也够精细,应该不会连声音都发出不了就出了事。而且,如果他们的确遇到了不测,我们这里的人就是去了,也是白白送死。要找他们,也要等到天亮再去!说不定他们被什么东西缠住了,也许过一会儿就回来了。”
到底还是宋堵有经验,又过了好一会,天际已经有些蒙蒙亮的时候,宋悉和祁山两个才互相搀扶着,晃晃悠悠地走回营地。
两个人浑身是血,几乎快要脱力了。
宋江忙了一晚,已经没有睡意,便一直坐在营地门口的大车顶上等着。看到他们这个样子,飞扑下去,迎上前问道:“你们遇到了什么东西?”
宋悉勉强挤出笑容,答道:“遇上了一窝野猪,把我们俩撵出去老远,被我们借助陷阱杀掉两只后才摆脱了。”
宋堵这时也到了近前,带着些怒意问道:“不是让你们有事情长啸示警的吗?为什么不这么做?”
祁山答道:“我们一开始看到的只是两只,以为自己可以应付。没想到它们逃走后会来了一窝六七只,我们俩上树躲着,结果它们围在树下不走。我们只好找机会强杀了两只,这才脱了身。”
宋堵道:“算了,这笔账先记着。你们俩现在立刻上车休息,我们这就启程。”
后半夜里,豺狗嗥声起伏不断,而且有几次里营地仅有一两里的距离,非常近。还好宋堵之前当机立断,连夜打点行装,不然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