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无垠,沉沉若灰。。 。
一道身影负手而立,周身流溢亿万秩序规则神链,渺渺冥冥,无上无量。
另一道身影盘膝坐地,低矮瘦削,平淡无奇,可却拥有无限巍峨之气息。
前者,便是太上教主。
后者,便是道院院长柳神机。
这两位,可都是堪称是通天无上的巨擘,在古今岁月不知留下多少传奇的大人物!
“柳匹夫,你明知道即便毁了你这具意志之躯,也无法对你产生多大影响,又何必在此时谈论生死?”
太上教的声音缥缈、低沉、不含一丝感情‘波’动,充斥无上威严。
“起码此时杀了柳某人,足可以令道院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柳神机淡然一笑,平平无奇的瘦削面容上古井不‘波’,“只是可惜,你眼下还很难办到这一步。”
哧啦哧啦~
两人‘交’谈时,一缕缕天道秩序神链化为光影,从天而降,若奔雷似的落在柳神机身上,却仅仅只能迸溅起一连串的光雨火‘花’。
柳神机似浑然没有注意这一切,自顾自说道:“或者,你可以选择和纪星棠一起联手,或许可以在十年之内办到这一步,只是依照柳某人推断,你们同样不敢如此冒险,毕竟,神衍山和‘女’娲宫还在虎视眈眈。”
太上教主一直静静听着,并未打断,直至柳神机说完,他这才淡漠道:“你说的不错。”
柳神机‘唇’角泛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嘲讽:“你此次该不会是为闲谈而来吧?”
太上教主不答,他踱步上前,随意坐在一处虚空,在他眸子里,无穷天道秩序宛如繁密的星空在循环,泛着神秘的光。
沉默许久,太上教主才开口道:“在咱们这些老家伙,就属你柳匹夫最平庸,也最顽固,偏偏却能够修炼到这等地步,着实让本座意外。”
柳神机笑了笑道:“承‘蒙’夸奖。”
就在此时,太上教主忽然道:“你莫非真以为此次可以安然脱身?”
柳神机‘波’澜不惊,道:“起码可以坚持个一百年时间。”
“一百年转瞬即逝,你的坚持注定是徒劳罢了。”
太上教主声音淡漠,像一位主宰在宣判生死。
“转瞬之间,何尝不会出现转机?”
柳神机笑了笑。
“不可能了。”
太上教主起身,负手踱步,遥望远处灰‘色’天穹,“护道之战只要开启,一切的变数都将被彻底抹杀。”
言辞平静,像在陈述一个事实。
“哦?”
柳神机笑而不言。
“莫非你和神衍山那些家伙一样,以为把希望寄托在一个不堪一击的小家伙身上,就可以阻止这一切发生?”
太上教主忽然道。
话虽未曾提及那个“小家伙”是谁,可柳神机却像一下子明白过来,禁不住哑然失笑道:“此话怎讲?”
太上教主眼眸深邃,若一对宙宇在演绎天地造化,他淡漠道:“柳匹夫,莫非你以为本座一直未曾注意过此子?”
不等柳神机说话,太上教主便继续道:“你们都错了,从此子诞生那一刻开始,他的一切行动都被本座一清二楚地看在眼。”
“毕竟,这世上只有他一人获得了河图,获得了幽冥录和诛邪笔,也只有他一人可以闯入末法之‘门’而不死,这样一个异数,本座可从来都不曾忽略过。”
柳神机也不知心如何作想的,只是点头道:“陈汐这小家伙的确很不凡。”
而太上教主对此竟是深以为然,罕见地感慨道:“他当然很不凡,从诞生那一刻就已拥有了一块早已被天道炼化为一个‘道’字的河图碎片,这等无上机缘可不是谁都能够拥有的。”
这一刹,柳神机眼瞳不易察觉地眯了一下,道:“既然你当年就知道这一切,为何不早早结束了这一切?”
太上教主摇头:“这样的话,可着实无趣的很。”
柳神机嘿然冷笑道:“我看你是另有图谋吧。”
太上教主对此不置可否,淡漠道:“总而言之,此子虽然身具诸般异数,但用不了多久,也只会被从这世上彻底抹除,他死了,所有异数就彻底消失了,不是么?”
柳神机沉默片刻,道:“你前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
太上教主摇头:“本座只是想告诉你,现在若归顺还来得及,若是等到本座从万道母地走出时,一切可就晚了。”
柳神机仿佛没有听出话的含义,笑了笑道:“那就等到你从万道母地走出的时候再说?”
太上教主凝视柳神机许久,叹息道:“果然是冥顽不化。”
说罢,他转身而去。
“慢着。”
远处,柳神机忽然开口。
“想明白了?”
太上教主伫足,并未回头。
“不,我只是告诉你,我若是那最平庸顽固之辈,也总比你一条天道脚下的狗活得自在。”
柳神机大笑,声震云霄,回‘荡’十方。
太上教主伫足原地沉默起来,竟是对此并无任何恼怒和反驳。
许久,他才叹了口气,声音竟是说不出的萧索和落寞:“虽然本座和你们这些家伙斗了这么多年,可时至如今,能够真正看懂本座心思的,却是并无一人,着实可叹。”
声音渺渺冥冥,而他整个人已是消失不见。
听了这一番话,柳神机脸上的笑容逐渐敛去,眉头则逐渐皱起,许久才喃喃道:“难道这老东西还有其他的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