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位谋权!
听到这个字眼,左丘空沉默了,眉眼之间隐隐有着一抹锋利之意蕴生。
因为他对左丘雪这个说法极不赞同,因为他的父亲原本就是左丘氏嫡系长子,何来篡位谋权之说?
“你不必因此恼怒,我也没有试图说服你。”
左丘雪瞥了他一眼,淡然道,“成王败寇,这是自古至今都颠扑不破的道理,我沦落到今天这般地步,也没什么好说的。”
左丘空看了她一眼,斟酌许久,才说道:“小姑,你应该懂得感恩。”
“你是说我能活到现在,是你父亲对我网开一面吗?”
左丘雪轻轻一笑,旋即神色化作一片平静之色,望着远处的青山白云,悠悠说道:“你父亲这些年来一直想杀了我,日日夜夜的想,可惜,他最终还是不敢,你可知道什么原因?”
左丘空皱眉,显然不认同左丘雪的说法。
左丘雪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话锋一转,道:“你可知道左丘氏所拥有的势力有多少?你又对宗族中那些长老有多少了解?”
左丘空怔了一下,有些搞不清楚左丘雪为何如此说,但还是随口答道:“我左丘氏势力遍布整个仙界,除却寥寥十多个仙洲之外,其他数千仙洲中都有我左丘氏势力的分布,至于宗族中的长老,那等数目可不是我能够估算的。”
闻言,左丘雪却是忍不住叹了口气:“你说的都不错,可那些都是明面上的力量,看来你父亲并未把左丘氏真正的底蕴告诉你,这也正常,毕竟你还年轻,知道的越多,反而有可能招惹不少灾难。”
灾难?
左丘空一对剑眉猛地一挑,不悦道:“小姑,你这就有些耸人听闻了,或许你还不知道,如今的左丘氏在我父亲掌控下,内外团结,日益繁盛,可从无离经叛乱之事发生。”
左丘雪怜悯似地看了一眼和自己据理力争的左丘空,道:“你回去吧,等你什么时候开始接触左丘氏真正的力量,就明白你父亲为何不敢杀我了。”
“可我……如果现在就不计任何后果杀了你呢?”
左丘空神色漠然,这是他第二次说出这样的话,神色依旧认真严肃,和之前唯一不同的是,他口吻中明显多了一丝狠戾之色。
“那你可以试试。”
左丘雪再不看对方一眼,随手拿起骨针和黑色长靴,专心缝补起来,竟是对左丘空的威胁浑然不在意。
左丘空感觉内心的坚持和尊严像受到了莫大的挑衅和践踏,他猛地长身而起,眸光冷厉如刀子般,凝视着眼前的左丘雪,笼罩在袖中的双手也是缓缓握紧。
一股如有实质的杀机,倏然在小院中弥漫而开,空气似乎都凝滞冻结,带着一丝肃杀的气息。
能够清晰看见,左丘雪那脖颈间雪白的肌肤上,泛起一层细密的疙瘩,捏着骨针的修长玉手也变得僵硬,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可自始至终,她神色未从有一丝变化,生着几缕鱼尾纹的眼眸,也是没有眨上一次,依旧如此认真和专注。
“小姑,论及实力,我自认不如当年的你,可那毕竟是当年,在你栖居在鸢尾仙狱的这数百年间,感受不到大道法则,汲取不到天地仙力,体内仙力只能供你维系生存,我这时候想杀你,简直易如反掌。”
沉默凝视左丘雪许久,左丘空突然轻松一笑,收起了全身杀机,居然转身离开。
“岁月不饶人,若就此下去,总有一天你会坚持不住的,那时候,你又如何能够和表弟见面?”
一边说着,左丘空已来到了那离开的青铜大门前,他再次驻足,突然道,“其实,你也不可能和表弟见面了,这一次,他必死无疑。”
隆隆一阵沉闷的摩擦时,青铜大门开启,又重新关闭,而左丘空的人已是离开不见。
……
对于这一切,左丘雪仿若未觉,一直在缝补手中的黑色长靴,缝完了一只,又缝了一只,这时候,天边已是泛起如血晚霞。
“汐儿若那么容易死去,你又何必前来找我?”
左丘雪端详着手中已经完工的一对长靴,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旋即她抬起头,凝视着天边蒸腾晚霞,神色间涌上一抹慈和温柔之色,喃喃道,“只要宝贝儿子还活着,刹那芳华逝,弹指容颜老,又如何?些许岁月……终究奈何不得我的。”
“道皇学院啊,那可不是你左丘氏能够撒野的地方!”
……
时间如水,匆匆流逝。
不知不觉,已是五个月过去,在这五个月中,道皇学院外院的气氛变得紧张无比,无论老生新生,皆都在全力冲刺。
而那些自知无望参与到内院考核的子弟,也受到这一股气氛的感染,变得勤奋努力起来。
这就是学院的好处,通过设置一些考验和奖励,根本就不必鼓励学生,他们自己就会因此而变得刻苦和努力。
而学生之间修为和排名的差距,又会让他们意识到自己的不足,愈发不敢懈怠半分,这若果是自己一个人散修,是无法体会到这种处处弥漫的竞争氛围的。
在这五个月中,倒是并没有什么惊人的波澜发生,唯独值得一提的是,那大罗金榜的排名,在这五个月中频频变化,几乎每时每刻都有弟子上榜,也有被挤掉下来的。
就是在前五十名中的排名,在这五个月中也是发生了诸多变化,出现了不少新面孔,像钟离寻、姜沧海、敖无名、木羽冲……他们以新生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