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陈汐的问题,江逐流嗤地一声笑出来,一副看白痴的模样看着陈汐,眼神中竟是有着一抹怜悯。
“你一个下界飞升上来的家伙,又懂什么出身?也配和我谈出身?”
江逐流声音中透着一股怨气,似想起了自己这些年的坎坷遭遇,同时声音中还有着一股蔑视和优越感,那是对陈汐问题作出的答复。
是的,他看不起陈汐,看不起陈汐的出身!认为自己虽然贫苦,可终究是在仙界诞生,而陈汐……只不过是一个下界飞升上来的家伙罢了。
陈汐对于此,却是无动于衷,只是瞥了江逐流一眼,道:“好,既然你相比出身,那我也不怕告诉你,我父亲和我一样,只是下界的一名普通人,或许在你看来,这种身份卑贱如蝼蚁,可我母亲,却是左丘氏嫡系长女。”
在听到前半段话时,江逐流鄙夷之余,倒也有些佩服陈汐,认为他虽然出身卑贱,倒也敢于承认,还算不错。
可当听到后半句话时,他脸色顿时僵固,眼珠猛地瞪大,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左丘氏嫡系长女!?
这怎么可能?
若真如此,那左丘珂为何还要杀他?
一想到这,江逐流神色镇定不少,唇角重新泛起一抹浓浓的讥诮之色,这家伙,为了和自己比出身,居然还和左丘氏攀上关系了,忒也可笑!
陈汐却并未理会他,这个秘密,他一直积攒心中不知多少年,从未跟他人说起,但如今,他却不在乎了。
因为他马上要进入道皇学院,马上就不必再为自己的处境担忧,又怎会担心左丘氏对他报复?
最重要的是,左丘氏已知道他还活着,他同样也清楚,左丘氏不会放过他,那么,这一切的一切再隐瞒下去,也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哪怕被整个仙界知道,又如何?
“哪怕我不愿意承认,可事实是我血脉中终究有一半是来自左丘氏,但我不在乎,因为那是母亲给我的,而不是左丘氏。”
陈汐声音平静、并未铿锵用力,却自有一股力量,“并且,我母亲也早已和左丘氏一刀两断,这在你看来,或许不可思议,可我母亲就这样做了,至于具体原因,你若想知道,可以去问左丘空,不过我猜他不会告诉你,而是直接杀了你。”
“换而言之,这个原因,以你的身份也不配知道,这其中的利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
一字一句,陈汐并未试图说服江逐流相信,但江逐流在听完之后,却隐隐感觉,陈汐所说或许并不是假的……
这让他脸色有些难看,心中空荡荡的难受,最终他还是咬牙冷笑道:“你简直是满口胡言,丧心病狂!”
陈汐长长吐了一口浊气,目光重新变得冷静而漠然,“不管如何,终有一日,我会踏入左丘氏家门,夺回她当年失去的东西,抹杀掉当年伤害过她的所有人!”
“回头,你可以告诉左丘空,当年他父亲左丘峰对我母亲所做的一切,我陈汐会一一讨回来,让他们左丘氏……等着。”
等着!
寥寥两个字,充斥着一抹积攒心中无数年的愤懑和不甘,更有着一抹决然和坚定!
江逐流脸色连连骤变,哪怕他不愿相信,可他的道心却告诉他,陈汐似乎并没有撒谎……
左丘空,那是仙界六大骄阳之一!
左丘峰,那是当今上古七大世家之一的左丘氏族长!
陈汐居然明言,要在将来的某一天踏入左丘氏,复仇!
这话听起来多么荒谬,可江逐流却偏偏从中听出了一股不容置疑的味道,这让他的心一下子变得紊乱起来。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江逐流咬牙愤怒叫道。
陈汐淡然道:“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和左丘氏之间的恩怨,凭你的身份,掺合进来只会死的更快,你也掺合不起。”
江逐流心中又是狠狠一震,脸色铁青扭曲一片,他对出身最看重,自然更清楚陈汐话中的意味和力量。
也最清楚,以他的身份,的确没资格掺合进来……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我一直如此努力,仅仅因为出身贫寒,却要遭受如此多磨难,为什么,为什么……”
江逐流喃喃,神色惘然中带着一抹疯狂。
陈汐见此,不禁摇了摇头。
噗!
一抹剑气,轻易刺穿其咽喉。
可江逐流却浑然不觉,嘴中兀自喃喃着“为什么”“为什么……”
直至他体内“紫绶星章”被激发,化作一抹紫光将其带走,离开十方血地时,他依旧未从那一股疯魔般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就这样,南梁青云榜第一名的存在,就如此轻易的被第二轮考核淘汰掉,与其说他是败在陈汐手中,不如说他是败在了自己的心魔上。
因为“出身”,早已成了他的心魔!
他太在乎出身,以至于道心蒙尘,陷入偏执障念,哪怕今日他功成名就,来日也再难登上大道之巅。
……
……
陈汐开始清理战场,一座“大雷音破魔杀阵”将他身上的仙材近乎耗尽,不过收获也是极为喜人的。
那白尾王麾下的近两千名部下,死在大阵中的有一千多头,死在他剑气下的有三百多头,只剩下两百多投异兽轰然四散。
即便如此,也足以称得上大收获了。
且不提那铺满一地的异兽骨骸、麟角等等仙材,光是他赚取的星值,都从五百一十四个,达到了四千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