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叔,你这是欲加之罪吧?”拓跋早站起来,冷冷的看着拓跋翰。
“儿,顾倾城,你们两个,郎情妾意,还真是心意相通!”拓跋翰想到拓跋毒打他,就恨不打一处出,“却把八皇弟当傻子一样耍!”
拓跋翰此番话,拓跋余听起来就像被人当众掌掴。
倾城若真是跟儿早就有私情,他可以和拓跋翰一起向儿发难。
但这样的话,就会伤害到倾城。
“三皇兄,大庭广众之下,你说这些挑拨离间的话,不觉得有失体统吗?”拓跋余冷冷道,“你不要把八皇弟当棋子,更不要当父皇不存在!”
拓跋翰看着拓跋余,一脸的不可思议:这个八皇弟,为了维护那顾倾城,还真的任由他们当自己是傻子啊!
其实,拓跋翰的话,说得拓跋焘心里确实不是滋味:
儿寻了倾城十几年,为了她什么公主都不要。
而倾城,难道真是为了儿,才和余儿退婚,才拒绝和自己在一起?
但说倾城在帮儿散播什么帝王之说,这又是什么子虚乌有的无稽之谈。
“好了!翰儿,倾城好好的在说故事,你却说这些挑拨离间的话,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拓跋焘冷厉的喝止拓跋翰,“好好的曲水流觞宴,你又想闹什么幺蛾子!”
拓跋心里一颤:父皇还是溺爱顾倾城和拓跋!
老祖宗睿智的眼眸也看着拓跋翰,徐徐道:“翰儿这东平王是当得太逍遥了,嫌哀家活得太长,一天不找些事给哀家添堵,不气死哀家,你就不舒坦了吧?”
老祖宗语气淡然,却不怒而威。
况且她话里的骨头,每根都能扎死拓跋翰。
他哪里担得起气死老祖宗的罪名!
拓跋翰赶紧躬身道:“是翰儿失言了。”
这时候,赫连充容怕陛下和老祖宗再揪着东平王不放,赶紧打起圆场:“这正在饮酒赋诗呢,开开心心的,大家喝酒……”
这时候,曲水里的酒觞停在了十四皇子拓跋虎儿身边。
伺候他的宫女捞起酒递给他,笑mī_mī的对拓跋虎儿道:
“十四殿下,这回该您赋诗了,您可想好赋什么诗?”
所有人都看着拓跋虎儿,看他怎么办。
拓跋焘看着一脸发懵的拓跋虎儿,忍不住摇头笑道:“虎儿一个四五岁的稚儿,哪里会赋诗?你们以为他有曹植之才啊!”
拓跋虎儿看看人们看向他的目光,咬咬小嘴唇,却接过那宫女手中的酒觞,竟蹭蹭蹭的走到不远处的拓跋翰身边。
将酒觞递给拓跋翰,奶声奶气道:
“父王,请你帮虎儿赋诗。”
十四皇子拓跋虎儿居然称三皇兄拓跋翰为父王?!
御花园所有人的呼吸都几乎顿住!
拓跋虎儿这一声父王,无疑像个旱雷,在御花园轰然炸起!
拓跋焘的脸上冰霜覆盖,一时之间怔愣着。
拓跋翰吓得目瞪口呆,慌了手脚。
赫连皇后也吓得几乎晕倒。
赫连充容更加吓得脸色煞白,双腿打颤,一头栽倒地上!
她惊慌失措的看了一眼拓跋焘,赶紧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跑到拓跋虎儿身边。
跑得急,一个趔趄又几乎栽倒,幸好她随侍的宫女手疾,一把将她扶住。
赫连充容颤抖的扶着他儿子,急急的问:
“虎儿,你这孩子,是谁教你乱说话的!”
“母妃,虎儿不会赋诗,您让父王帮帮我吧。”拓跋虎儿再天真烂漫道,又抬头看着拓跋翰。
赫连充容抖擞的腿脚再也支撑不住,只吓得又一头瘫倒地上。
全身像死鸡般打颤,颤抖着嗓子问:“虎儿,快告诉母妃,是谁如此歹毒,居然教你说这些浑话!”
“虎儿没有说浑话!”拓跋虎儿又摇晃着拓跋翰的大袖,“父王快帮我赋诗,虎儿就能去找蝴蝶儿玩了。”
童言无忌,而且最真!
赫连充容更加吓得快要晕过去!
恨不得捂住拓跋虎儿的嘴。
“……虎儿,你你你,你说什么浑话?!”拓跋翰忐忑的呵斥,向见鬼般推开拓跋虎儿。
拓跋虎儿跌倒在地,却哭喊起来:“父王,我要和蝴蝶儿玩……”
拓跋嘴角微翘,带着看戏的眸光,瞧向气定神闲的顾倾城。
拓跋余咀嚼着虎儿的话和蝴蝶儿玩?
他嘴角抽了抽,却几乎透亮的看着顾倾城。
拓跋焘压着泰山压顶的怒火:“好了!既是浑话,就不必问了!想来是虎儿不小心喝了酒,才说的醉话!”
这个时候,有刘宋的太子公主还有于阗的公主都在,所有的怀疑都不能表露出来,否则他堂堂皇帝颜面无存,大魏也成为天下的笑话!
只能当孩子的话是醉话!
赫连充容赶紧抱起拓跋虎儿,紧紧捂着他的嘴巴。
众人心思各异,心里都在揣测着。
稍顿,皇帝又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心平气和的对画师转移话题:“这曲水流觞,甚是新颖。诸位画师,可把今日的景物都画好了?”
为首的画师躬身拱手道:“回陛下,都已经画好了。”
拓跋焘看似风轻云淡就把刚才的尴尬带过去。
刘子业眸光聚敛的看着拓跋焘:魏帝还真是有定力,都让儿子给自己戴绿帽了,还装得淡定从容!
宗爱过去细细的看了一眼,微微颔首,而后翘起兰花指,吊着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