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议后,周瑜又来到了位于郊区的乔家大院门外。这里的风景清秀而幽静,距离柴桑十余里;鳞次栉比的亭榭楼阁屋宇殿堂背靠着山水屏风似的青山,掩映在迷蒙竹影之中,面对着一条清澈的小溪;小溪上横梗着一座木桥,一条青石路径一直连接到青瓦白墙的庄园大门口。
门口的小厮看见周瑜来了,连忙迎了上去,牵住马缰。
周瑜翻身下马,径直走进了大门。
在厅堂上拜见了乔老爷子,一脸希冀地问道:“老爷子,不知小乔今日肯见我了吗?”
乔老爷子叹了口气,“我怎么劝她,她都不听,哎!我是没有办法了!”
周瑜感到自尊心受到了创伤,怒火涌上心头,冷声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辞了!”说着便要离开。乔老爷子急忙道:“公瑾再坐一会儿吧!”“不必了!”周瑜绝然道,大步走出了大厅,离开了乔家大院。
乔老爷子唉声叹气不已,心里有些埋怨一双女儿:巴巴地要来找周瑜和孙策,来了后居然又和他两个人的关系闹得如此之僵!这算什么事嘛?周瑜孙策也真不是玩意儿,大乔小乔对他们一往情深,他们倒好,居然想要把大乔小乔送人!如今事情不成,周瑜虽然来过几次,可是每一次都不成道歉,今天更是拂袖而去,孙策就更不用说了,自从那件事后,人影都不见。
乔老爷子长叹了一声。心里不由得想念起还留在襄阳的邓氏来,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吕布他们应该已经发现我们逃来柴桑的事情了吧?他们会不会对邓氏下手呢?想到这里,乔老爷子愁肠百转,恨不得立刻飞回襄阳去。当然了,他也只是想一想,真要他回襄阳,是一定是不敢的。
一名仆役从外面奔了进来,兴冲冲地禀报道:“老爷子,夫人,夫人……”
乔老爷子吓了一跳,急忙问道:“夫人怎么了?”
仆役咽了口口水,“夫人派人来了!”
乔老爷子连忙道:“快让他进来!”
仆役应了一声,奔了下去,片刻后引领着一个穿着蓝色布衫裹着头巾的中年男子进来了。乔老爷子一眼就认出来了,他不就是留在襄阳的管家吗?
管家看到乔老爷子,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激动地抱拳拜道:“小人拜见老爷!”乔老爷子连忙问道:“夫人如何?家里如何?”
管家直起腰,跪在地上道:“夫人无恙,家里也一切安好。”乔老爷子心中的大石总算是落下了。见管家还跪着,便道:“起来说话。”管家站了起来。
乔老爷子不解地问道:“难道诸葛亮和张辽没有为难夫人?”
管家道:“诸葛大人多次来府上安抚夫人,让夫人不必担心什么,说百姓来去自如,他和大将军绝不会因此怪罪哪个。还说,能理解两位小姐的感情,也敬佩两位小姐为了心中所爱做出的努力和牺牲。”
乔老爷子感到非常意外,“没想到,没想到……”
管家继续道:“诸葛大人不禁没有为难夫人,而且府衙方面也没有刁难我们的经营活动,如今我们在襄阳的产业相比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乔老爷子感慨不已,激动得双眼蕴着泪水,颤抖着声音道:“诸葛大人和大将军真是仁义啊!”管家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看了看周围,对乔老爷子道:“老爷,小人能否单独和老爷说话?”
乔老爷子感到管家可能要说一些不便被外人听去的话,于是对周围众仆役婢女道:“你们都下吧。”众人应诺了一声,离开了大厅,大厅里一下子就只剩下乔老爷子和管家两个人了。管家道:“老爷,夫人要我转告老爷:当今天下唯有吕布和曹操是英雄之属,如今曹操已亡,唯有吕布堪称英雄,天下将来必然是吕布的,老爷切不可羁縻江东,应当早早谋划来襄阳团聚。”
乔老爷子深有同感地点头道:“夫人所言极是啊!”随即一脸无奈地道:“可是,可是如今的局面,我如何走得开啊!”顿了顿,对管家道:“你回去告诉夫人,此事待我慢慢筹划。襄阳那边的事情全都交给夫人了!”管家点了点头,抱拳道:“小人记住了。”乔老爷子道:“今天天色不早了,你也原来疲惫,休息一晚,明天再返回襄阳。”管家应了一声,朝乔老爷子行了一礼,退出了大厅。
乔老爷子望着门外发起呆来。
后院绣楼里,秀发如云白衣若仙的大乔心不在焉地拨弄着琴弦,琴音荡荡悠悠,充满了迷茫的味道;同样白衣胜雪仿若仙子的小乔靠在大乔的肩膀上发呆,眼睛失神地看着前方。两女消瘦了很多,弱质纤纤得让人不禁生出怜爱之心来。这段时间以来,这两个天仙化人的女子几乎每天都是如此模样,她们就好像失去了灵魂的精灵一般,看着让人心疼。
视线转到城外。
这段时间以来,心情不好的孙仁一天到晚都在城外的森林中纵马打猎,渐渐地已经忘记了不快的事情。
孙仁领着二十几个女兵纵马追赶一头野猪,野猪慌不择路,一跃跳进了前面小溪旁的烂泥潭中。蹄陷泥中,一时之间动弹不得,嗷嗷叫着。在后面追赶的孙仁弯起鹊画弓,手指一松,崩的一声响,箭化流星而去,噗的一声响,狼牙箭钉入野猪后颈,野猪惨嚎了两声,翻倒在泥潭上。
孙仁勒住马,娇美的脸上流露出胜利者的笑容,身边两个女兵飞马而出,奔到泥潭边,其中一人抛出套索,套住了被射倒的野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