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张茂、石原坐马车跟随江洋回到家,从进大院门开始,石原的嘴巴就没合上过,因为早就派人通知过田月娥,所以虽然是在自己家,菜肴还是非常丰盛的,味道也相当到家,就连见过世面的张都知也赞不绝口。
张茂和石原当然熟识,但以前也就是点头之交,今天在江洋牵线下,两人的关系算是有了一个飞跃。张茂冷静、石原豪爽,三人很快聊到了一起。
江洋不免要问他们,这准许单独奏事到底是一种荣耀还是实权?两人异口同声回答:“既是荣耀更是实权!”
张都知解释道:“如果没有限定,单老弟你今天这功劳,最少应该官升sān_jí!这跟国家联系在一起的都不是小事!有时候一句话说错都可能引发战争,今天你给国家和皇上涨了脸,龙心大悦,升你做个副按院都完全可能!既然不能升官,那只能另想他法,单独奏事也就顺理出台了。”
张都知夹了块猪耳朵吱嘎吱嘎地起劲嚼着,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你可知道当今圣上一共奖励过几个大臣这个殊荣?”
江洋停住筷子茫然道:“不知!”
张都知得意地瞟了他一眼:“谅你也不知!据我所知,一共才二十位不到!除亲王和枢密使、左仆射兼门下侍郎,右仆射兼中书侍郎三相等自然拥有这一权利,其他人给皇上递折子都须经过政事堂的审核后方能呈阅!就你们御史台也就刘挚一人有这特权!”
石原也羡慕地补充道:“凭皇上给你的这块龙牌,哪怕宫门关闭后我们都得乖乖给你重开大门!你说你牛不牛?”
江洋酒杯一举:“来!咱兄弟走一个!”兹完一两酒后,他找出太后给的那块凤牌放在桌上:“那这块又有什么说道?两块谁的分量更重一些?”
张都知和石原都是识货的人,两人眼珠子都快飞出来了,张都知抢着问:“这可是皇亲国戚才能享有的!非太后和皇后亲厚之人不能得!老实交代,你到底是谁的亲戚?”
石原也醉意朦胧:“对!交代清楚!这可是进后宫的钥匙!不是亲戚不可能给你!”
江洋两手一摊:“真不是亲戚!张茂你又不是不知道,上回我还被禁军侍卫拦住,还是你来救驾的!”
张都知一拍脑袋:“是有这么回事!那太后赐你这块凤牌还真是难得啊!你小子命真好!今后可得多提携我们!”
石原赶紧帮腔:“对!熬过三年你就一飞冲天了,得带着兄弟一起飞!”
“就你这快200斤的重量?还带着一起飞?一起摔还差不多!”江洋调侃道,三人一起哈哈大笑......
转眼间到了上元节(现在的元宵节),宋神宗非常重视这个节日,汴京城沿着御道张灯结彩,开封府大小官吏忙了十多天,把御道打扮得富丽堂皇,所有的临街店铺都必须张灯配合,所以今年的上元节热闹更胜以往。
宋神宗在崇政殿摆下了筵席,宴请在京五品以上的官员,奇怪的是,江洋也收到了赴宴的通知,难道皇上想通过这种方式来补偿自己?江洋心中多少有点得意。
穿上朝服后,江洋坐着净空赶的马车赶赴皇城。
今天的崇政殿摆放了30多桌酒席,殿内人头济济,江洋到这一看,着绿色的还是只有自己一个!有太监给安排了座位,当然是末座,能来都是开恩特许的,还能要求什么呢?
先是皇上致祝酒词,后是各路大拿纷纷献词,无非歌功颂德的溢美之词,江洋也懒得多听,终于酒宴正式开始了,宋神宗象征性敬了几杯酒后先撤了,他也知道如果他在这肯定会影响大臣们喝酒的气氛。
之后才算是真正的吃喝时间,张都知和石原一个太监一个禁军班头,都没资格在这坐,江洋四周全是陌生人,干脆甩开嘴皮子低头胡吃海塞,只看得几个身边的五品官大皱眉头,心说哪来的野小子?跟饿死鬼投胎似的!江洋才不管呢?他喜欢吃的猪蹄子一人干掉仨!满嘴猪油,亮晶晶的,连朝服前襟上都滴了一小块!
酒也没少喝,今天这可是正宗的老窖酒,闻着香、看着粘、喝着通,他自己灌了自己半斤酒,才稍微放缓了节奏。
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一个30岁气度不凡的人领着文太师、司马光一帮重臣正挨桌敬酒。江洋看他穿着和气度猜想这应该是哪位王爷,闲着没事,江洋关注起他来。
离得近了,听着大臣称呼他为吴王,才知道他就是宋神宗同父同母的弟_弟赵颢,宋神宗有两个弟_弟,还有个曹王。江洋记得吴王今年应该是34岁,兄弟中排老二,据说喜欢书法飞白、善射箭。
吴王笑容可掬、神采飞扬,单从第一印象上看倒是精明过人、卓尔不凡。
“他是恶贯满盈!你小心着他的道!”老道突然出言提醒,江洋吓了一跳,还真是人不可貌相,自己遇到的第一个恶贯满盈之人竟然是位高权重、看似儒雅高贵的王爷!既然是头号恶人,那迟早都要对上,江洋越发关注起他的一举一动。
吴王显然对应付这样的场面滚瓜烂熟,他不时地与大臣们亲密地交谈,半数都能叫出名字!敬到江洋这一桌的时候,吴王看到江洋的穿着神情一愣,边上有人附耳说了几句,他才露出会意的笑容。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江洋看他的笑容就觉得很做作。
吴王居然主动冲江洋举起了酒杯:“监察御史里行江洋!你的名字最近可没少听!本王一向爱才,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