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摸摸眼角,眼泪不知什么时候又落了下来。
哈士奇摇摆着尾巴,在楚夕旁边蜷缩。
哈士奇慵懒地摇摆着尾巴,毛茸茸脑袋蹭蹭楚夕的小腿,嗷呜嗷呜叫唤两声。
哈士奇似乎知道陆左煜已经离开,它乖乖安分了不少,整天跟在楚夕身边,陪着楚夕吃饭散步。
楚夕没说话,眼神空洞,像是没有灵魂的木偶。
他走了。
时间有它的脚啊,一步步在走。
时间在她心头割开鲜血淋漓的刀口,愈合了,又割开。
午夜梦回,枕头上湿漉漉全是眼泪。
楚夕这才明白,上天给她重生的机会,不是让她去复仇,是让她学会爱人。
陆左煜爱她,到他死去的那一刻,他依然是爱她的,却因为她深深的执念,深爱她的陆左煜,真的没了……
永远没了……
命运好像眷顾过她,给她最好的爱情,她没有珍惜,徒手打破陆左煜的心。
再多的后悔,也没法让那个人回来。
他尸骨无存。
门外,楚正豪望着沙发上蜷缩的楚夕,无声无息叹了口气。
欧叔小声说:“这三个月,小夕一直是这样。陆总走了,她魂儿也没了。”
楚正豪揉揉眼角:“可怜的孩子谁知道,会碰见这种事。”
圣华国风波不断,金融界重新洗牌。
曾经叱咤风云的传奇人物,已经永久落幕。
————
春天结束的时候,秋柱赫完成了最新的电视剧拍摄,再度回到南都市。
他在欧叔的指引下,穿过枝繁叶茂的花园小径,朝花园最深处走去。
楚夕正懒懒趴在吊床上,眯着眼睛午睡。
暮春温柔的阳光从碧绿树叶缝隙里渗入,哈士奇趴在楚夕的吊床下,摇着尾巴,一人一狗,场面无边安详静谧,有种岁月静好的温柔。
欧叔垫着脚,小心翼翼将薄毯子盖在楚夕身上,再轻手轻脚离开。
秋柱赫站在树干旁边,瞧着午睡的楚夕。
数日不见,她似乎瘦了不少,眼底有淡淡的黑眼圈、栗色头发没有修剪,长长地散在肩头。
穿着浅白的衣裳,像是睡在树荫里的灵兽似。
秋柱赫知晓,这三个月来楚夕的痛苦。
那个看起来无所畏惧的勇敢少女,活得像是行尸走肉,从最开始的歇斯底里,到最后的一片死寂。
时间有它的魔力,它能让鲜血淋漓的灵魂变成干枯的骷髅傀儡。
秋柱赫藏住眼底的心疼,无奈摇头:“小夕儿,你这失恋的症状永远相同,就不能有点新意?”
楚夕翻了个身。
好半晌,她才慢悠悠睁开眼睛。
刺目的阳光落入眼帘,她伸出手指挡住阳光,从指缝里看到碧蓝碧蓝的天空。
楚夕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秋柱赫优雅靠在树干上,整理绯红色的风衣,一本正经开口:“我来想办法把你拐走。反正陆左煜已经不再,我可以乘机插足,陪你余生。”
他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着真心话。
楚夕翻了个无聊的白眼,从吊床上坐起来,稳住摇摇晃晃的身子。
她道:“幼稚。”
秋柱赫眯起美眸,劝她:“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冰块。现在李泽言看到你,就想亲手捏死你。京都的伯爵夫人,看你也不顺眼。南都市你待着也没有意义,你余生也不可能永远缩在三寸土地里。”
楚夕没说话,脚尖踢了踢哈士奇狗。
小哈同志哀怨地抬起脑袋,埋怨地望了眼楚夕,汪汪汪叫两声,夹着毛茸茸的尾巴离开。
楚夕从吊床下来,伸了个懒腰,懒洋洋道:“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她感觉到疲惫。
三个月来,每时每刻脑海里都是他的痕迹。
秋柱赫扬唇:“最近我打算在美国发展演艺事业,冲击好莱坞,需要个保镖助手,你要不要跟我离开?”
这是真挚的邀请。
只有远离悲哀,才不会悲哀。
秋柱赫望向楚夕清秀的脸孔,那眉眼如画的女子,
缓缓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