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个武功就差不多将自己送掉半条命,这等事估计也是世上少有,却让她倒霉地遇到了,慕容清染脸色苍白地倚在十三公子身上,虚弱道,“究竟要怎样,我才能学武功?”
“你还不死心?”有人不希望慕容清染学武功,十三公子虽未猜到是谁,但也隐隐觉得那个人应该是来自祁山,而且最大的可能就是他的师尊祁山派掌教,五年前,掌教师尊是下过祁山的,也见过慕容清染。
只是不知,掌教师尊是何时给她封了修炼的经脉。
撤回掌力,十三公子扶慕容清染进观澜亭内休息。
慕容清染当然不死心,但不死心又有如何,她一念口诀,一动真气,全身就撕裂般的疼痛,好像有把刀在她身上一刀刀地割着凌迟。相较之下,性命当然比学武功更重要。
“不学了,本小姐不学了,赵十三,你满意了。”
不能学武,慕容清染负气地不理他。
十三公子冷着脸安慰道,“既无学武的资质,就不该勉强。那十八黑衣卫,本王暂且提前借与你,慕容清染,到时,本王希望十八黑衣卫是完璧归赵,而非像在馒头山一样,还给本王一堆骸骨。”
慕容清染莞尔,身边的人都拦着她不让她学武功,只有十三公子肯教她,虽然这个男子摆着脸色,教她武功也不情不愿的,但好歹是教了,现在得知她无法学他们祁山派的武功,他却把十八黑衣卫都借给她,护她安危,慕容清染心里感动,眸光灼灼地望着十三公子。
“慕容清染,你又在打什么主意?”十三公子见识过了慕容清染捉弄人的本事,这一被她深情地凝视,十三公子就头皮发麻,全身不自在。
呵呵……慕容清染银铃般的笑声蓦然响起。
这妖女,一会儿生气,一会儿笑的,真是喜怒无常,十三公子心里嘀咕,却也因慕容清染的笑声,心里乱成了一团,这几日,他寸步不离地暗中跟着她,不为别的,只是想远远地看着她,看到她安好,他才安心。
慕容清染,你到底给本王下了什么蛊?
慕容清染笑得越欢愉,十三公子的脸色就越阴沉,若是以往刚认识十三公子那会儿,慕容清染自然会害怕,会有所收敛,但经几次试探,慕容清染早已摸透了十三公子的脾性,也不再惧怕他,有些人就是外强中干,面上对她越凶实则就越心虚,大概赵十三就是这样的人。
“我能有什么主意。”慕容清染懒懒地趴在阑干上,转头,看到的是一池的槛泉,低低道,“真快啊,转眼就到月底了。”
十三公子见慕容清染丝毫没把他放眼里,倒也不觉得奇怪,若是哪日慕容清染对他毕恭毕敬了,他才要担心这女子是不是不对劲了。
“过了月底,你生辰也快了,本王可不希望到时是到你坟头去祭拜的。”十三公子也走近阑干,与慕容清染一起赏泉。
“王爷这话,怕是要。”有黑衣十八卫相助,慕容清染的胜算又多了几分,哪怕最后没得手,这黑衣十八卫也能护她逃出济阳侯府。这么一想,慕容清染放宽了心,对十三公子玩笑道,“这可是本小姐的及笄礼哦。”
“贪财的女人。”十三公子嘟囔了一句,却也没反对,算是默认了。
慕容清染笑得愈发得逞,十三公子就越拿她没辙,心也更慌乱,他很怕慕容清染再如当日那般问他,‘赵十三,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明知她这样问,只是与他玩笑,但他堂堂楚王的尊严,岂容她一次次戏弄。
“你该换药了。”十三公子提醒道。
慕容清染一愣,他竟知道她喝药、换药的时辰,赵十三,你究竟何时在本小姐身边放眼线了?
额上的伤口已好得差不多了,但脖颈间的伤口还需要敷几日药,这些伤口对于慕容清染而言,都是一种耻辱,她在慕容鹤面前,唯一能用上的就是这招,以死相逼。十三公子看着这些伤痕,下意识地,伸出大手,抚上了慕容清染的额角,“本王那里有一种西域进贡的药,你涂抹几日,就不会留疤了。”
指尖的温度划过她冰冷的额角,慕容清染眼里氤氲,有些话仿佛要脱口而出,但理智告诉她,绝不能开口。
“那就多谢了。”慕容清染笑笑道,“赵十三,恭喜你终于摆脱本小姐了,既然本小姐不能学武,也就不会再纠缠你了。不过本小姐向来说话算话,布防图,本小姐一定会给你。”
“这样最好。”十三公子的温柔之色乍现而过,收回手,他一跃而出观澜亭,飞向屋檐,转瞬间,荼白身影消失不见了。
来得快,走得也快,慕容清染心知又一次把十三公子气跑了,苦笑,她是慕容鹤一手养大的,早已学尽了寡情薄义,没有心,又何来生情。
这一次,十三公子是真的离开了别院。
慕容清染在别院住习惯了,养好了伤,也没打算回侯府,慕容鹤倒是派人来催了她几次,但慕容清染都避而不见,那些侯府的人在别院左等右等没看到慕容清染,只能垂头丧气地回府复命,慕容鹤现在哪有时间来管她,眼看慕容清鸾的及笄礼逼近,齐州附近的世家望族、王侯夫人都会过来观礼,这是他承继侯爵以来遇到的最隆重的一次侯府接待贵客,这些年,两个已出嫁的女儿一个是密州刺史夫人,一个是淮阳郡王的侧妃,再加他这个济阳候身份也不低,他怕王氏商贾出身,掌控不了这等场面,很多事就自己亲自打理,照理说,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