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郭嘉何等人才,在陈焉看来,无异于是颗天皇巨星坠落凡间,免不了又有的没的客气了半天。知道郭嘉露出疲惫神色,陈焉才止住了话。
毕竟郭嘉是个放浪不羁的贤才,若是陈焉始终如此用庸俗的礼节对待他的话,那么郭嘉恐怕会对陈焉失去好感。
虽然说郭嘉乃是寒月组织通过荀彧、貂蝉层层推荐才到了陈焉的身边,但是如果陈焉不能够好好重视的话,那么郭嘉很可能从自己的手中溜走。
这个道理陈焉还是明白的。如果连这点都看不明白的话,那么陈焉将很难在这个乱世之中立足。
两人分宾主做好,夜凉如水,又是冬天,此时的温度难免有些冷得令人皱眉头。
“咳咳咳……”郭嘉忍不住,又是咳了几声。
陈焉忽然想到,郭嘉乃是英年早逝的天才,莫非此时他就已经落下了病根?还是他身子单薄,扛不住这严寒?想到这里,陈焉连忙关切问道:“郭嘉先生是否惹了风寒?”
郭嘉微微一笑,说道:“不才草字奉孝,说是愿意,叫我奉孝便可。我这毛病与天气无关,乃是命数。”
陈焉乐得跟郭嘉亲切称呼,当即说道:“好,奉孝,看你时常咳嗽,这病……你说是命数?”
郭嘉微微一笑,似乎并不想回答。可是陈焉却十分关心。毕竟以郭嘉的智谋和决断水平,是足以影响整个天下动向的,若是郭嘉能够在自己身边,那么这华夏大地,恐怕就唾手可得了。
但是如果郭嘉仍不能逃脱英年早逝的命运的话,那么陈焉则会很难接受。
恐怕每一个读过《三国演义》的人,都不愿看着这么一个英才英年早逝。
陈焉仍是想追问,却听郭嘉话锋一转,说道:“主公,不知道你是否已经察觉到……西凉的动向了?”
陈焉没想到郭嘉竟然开始称呼自己为“主公”,心中一喜,连忙问道:“西凉?吕布意欲联合马腾和韩遂,夹击我们,西凉的动向恐怕就是如此了吧?”
郭嘉却微微一笑道:“主公莫非以为,这马腾和韩遂的志向真的就甘心听令于吕布了么?”
陈焉眉头微微皱起,问道:“奉孝有何高见?”
郭嘉笑道:“韩遂和马腾,两人看似袍泽兄弟,实际则是各怀狼子野心,对中原虎视眈眈。加之之前董卓发迹于西凉,两人都是想要模仿董卓,成为权倾朝野的第二个大权臣,这点心思,主公该明白吧?”
陈焉连连点头,说道:“不错,这点我倒也能想到。”
郭嘉点头道:“既然有这个考量,那么这两个人就绝对造不成威胁。”
陈焉道:“奉孝这话说得有点太武断了吧?”
郭嘉道:“非也,这两人联手,看似强悍,其实互有顾忌,相互掣肘,到时候咱们兵力薄弱,自然不会被这两人看在眼里,因此这两人心中所想,定是如何除掉对方。”
陈焉一拍大腿,说道:“对啊!奉孝所言极是,我尽想着如何对付他们,到没有注意到他们自己就是自己最大的敌人啊!”
郭嘉点头说道:“因此,而今咱们所需要看的,并不是西边,而是东边!”
陈焉疑惑问道:“东边,莫非是长安城中的吕布?”
郭嘉仰天一笑,说道:“吕布?吕布固然勇猛无前,但却匹夫之勇,不知变通,便如同坚硬的利器,不善弯曲,早晚折断。主公攻打长安,想必已经有了完全之策了吧?”
陈焉没想到郭嘉竟然完全不把吕布放在眼里,心中不得不佩服这家伙的魄力,点头说道:“万全之策倒不敢说,不过倒是有了应对之策。”
郭嘉道:“既然如此,那么咱们自然要将眼光放得长远,吕布兵败之后,定然会狼狈逃窜,而他逃窜之时,自然顾不上带上咱们的宝贝皇帝……”
陈焉没想到郭嘉竟然已经开始筹划攻下长安之后的事情,当即有些吃惊,心想:“这人若不是郭嘉的话,那么我一定会认为他是个疯子。”
郭嘉继续说道:“到时候咱们占领了长安,拥立了天子,自然可以借天子的名义号令诸侯,届时关东的形势,咱们一看便知。”
陈焉越听越迷糊,说道:“关东的形势,什么形势?咱们要看关外诸侯的动向吗?”
郭嘉点头说道:“不错,此时北方袁绍渐渐雄起,公孙瓒则业已脱离了刘虞的管辖。袁绍曾经想要拥立刘虞为帝,可惜刘虞并无魄力,并未听从,从而渐渐式微,恐怕早晚会被公孙瓒所灭……”
听到这里,陈焉不由得惊叹郭嘉判断的准确,的确不出郭嘉所料,刘虞在短短的半年之后,就要惨死于公孙瓒之手,而这个结局,竟然早早的就被郭嘉所看破,其洞察力之敏锐,判断力之准确,令人瞠目结舌。
陈焉问道:“那么你的意思是……?”
郭嘉继续说道:“此时曹操占据兖州,正与黄巾余党殊死搏斗,虽看似处于下风,却大有兴起的架势。曹操依仗袁绍,手下有多良兵猛将,日后的发展,恐怕不可限量。”
陈焉连连点头,心想:“若不是貂蝉先下手为强,恐怕日后连你都是曹操的手下啊!奉孝。”
郭嘉顿了一顿,继续说道:“除了这些人之外,袁术也是一支重要的势力,但袁术与袁绍已经闹翻,这两人日后恐怕势同水火。”
陈焉点了点头,说道:“这两兄弟从拥立刘虞为帝的时候便买下了梁子,袁术是家中的嫡出,袁绍只是庶出,但从小袁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