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着的人伸手过来、抹去他脸上的雨水,又放在他的胸前去擦,然后手没有离开,而是连衣带肉地抓在他心的位置上,用了死力。
李引道,“夫人,你想拔小人的一棵树吗?”他没有听到夫人说话,但有两滴雨落到李引的脖子里,是温热的。
岭下,那驾马车依然在那里,车夫这个五十左右的人来时没有准备蓑衣,身上早湿透了,但他一直站在马车的旁边。
他看到雨雾中,从岭上下来两个人,县令大人背着刺史夫人,他连忙打开车帘,让李引直接把刺史夫人放到车棚里去。
夫人不解地问,“老哥,你怎么不上去叫我们,或者也该到车棚里躲一躲雨。”
车夫道,“夫人,小人的差事是守好夫人的马车,以备夫人乘坐。而车棚里面小人专门打扫过,那是夫人你才能坐的。我不去找你,是因为我知道李大人在上边,我信他是个好人,因而也信夫人一定没有事,如果我跑上去、却放丢了马车,就是我的事。”
李引朗声赞道,“真是个爷们,下官佩服!”
夫人笑道,“可不是!皇帝的奏章他都看个头水!”
车夫不好意思地说,还不是不识字,不然哪敢乱看?
李引就站在雨中,冲着车内躬身道,“不知夫人要回刺史府还是都濡县衙?小人与老哥护你前往。”
车内道,“还是就近去县衙吧,让你们早些换换衣服。”两个浑身精湿的人,护送着马车,冒雨往都濡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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