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阿娘千方百计阻挠我们在一起,我早有所察,却还是入了她的套,说白了,不过是我不够爱他,不够信任他,不然,那些谎言……只要我去曲家走上一趟,便能一捅即破,但我……没那么做,呵呵……”
她抬眸看着苏木槿,自嘲一笑,“我这些年活的像个笑话,不但把自己困死在这片大的天地里,还险些害了我与曲容安的女儿,更害的曲容安命丧黄泉……”
“我知道我阿娘是怎么想的,她无非是想让我们母女将这圣女之位一代一代传下去,不容旁人染指罢了。可这南疆是南疆人的南疆,圣女顺应天命,本就不是我们母女的所有物!”
“长安县主,我以南疆圣女的身份宣布,我南疆愿与夏启世代交好,只要夏启不对我南疆用强,我南疆自此再不会起争端,并会助夏启挟制南安边境。只一点,还请长安县主转告盛文帝,我南疆想继续保持知州自治,这一点我们南疆会一直坚持。”
苏木槿点头,“我会转达,圣女能及时醒悟,从大局着想,是南疆百姓之福,南疆在圣女的带领下,必会繁荣昌盛、和泰民安。”
圣女笑了笑,“南疆事了,你们也该回京都了吧?”
“是,等折子呈上去,得了皇帝批复,最迟半个月,我们就要回京都了,圣女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苏木槿问。
圣女颔首,微蓝的眸子漾开一抹柔情,“江南啊,真是个好地方,以前常听曲容安说夏启风景秀美,他的家乡几乎步步成景,一直没有机会去看,我准备过段日子放下圣女的包袱,去他的家乡看看……他和他口中的美景。”
闻言,苏木槿一怔,旋即笑道,“随时欢迎圣女来蹭我们的队伍。”
两人对视一笑。
栾家这封信简直是神助攻,不但化解了圣女的执念,救了曲云与栾子徵,更顺利解决了众人头疼的南疆问题,可谓一举三得。
只可惜,阿幼敏失去的手臂再也长不回来了。
曲云对此,很是懊悔,阿幼敏却乐观的劝自家小姐,“一只手臂换了小姐一条命,这买卖怎么算都划算的……”
不想让阿幼敏失去了手臂还要露着笑脸劝自己,曲云只得放下这个包袱,让自己面对阿幼敏的时候不再露出愧疚的情绪。
苏木槿与顾砚山写了折子,八百里加急送回京都。很快得了回信,盛文帝龙心大悦,令二人押解犯人曹绥进京受审,南疆继续保持知州自治,对南疆的识趣,盛文帝很是高兴,特意送了一些嘉奖以示鼓励。
而直到苏木槿等人准备启程,圣女与曲云才笨笨拙拙的展开普通母女的相处模式。
栾子徵的身体经过半个多月的休养,渐渐恢复。
圣女已不排斥两人的事,两人也已与圣女打了报告,准备与苏木槿一起从南疆出发,苏木槿北上回京都,他们两个半道转回江南,去栾家。
圣女思考了一个晚上,点头同意了栾子徵带曲云去栾家。
只是,小两口怎么也没想到,他们前脚回到江南,圣女后脚就带着人跟去了江南,还在江南置办了一处五进的大宅子,然后,风风火火的带着媒婆上门给自家闺女提亲去了……
苏木槿得知消息时哭笑不得,替便宜表哥默哀。
丈母娘阻拦不许他们在一起时,差点要了他的命;
丈母娘突然想开同意他们在一起了,估摸着他要吓个半死。
毕竟圣女亲自去提亲,这可不是一般人能享受的……
但总归,两人都有了与前世不同的命运,结局是好的,这就足够了。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
苏木槿与顾砚山奉旨押曹绥进京。
一路上,每逢下榻驿馆,必遭暗夜刺杀,目标一致,都想要了曹绥的命。
离京都越近,刺杀越疯狂。
有时,一个晚上甚至两三拨刺客,刺客的狠辣阴毒也越发上不得台面。
苏木槿将匕首送进最后一人的胸腔,抽出时身形一闪避开溅出来的鲜血,站在一脸难看喘着粗气的曹绥跟前,似笑非笑道,“齐老侯爷对曹大将军可真是看重,这一路上也不知道派了多少人来杀你了,你猜,下一波刺客什么时候到?”
曹绥冷着脸瞪了苏木槿一眼,“长安县主何苦这时候挖苦人?”
“挖苦?”苏木槿呵呵笑,“你该庆幸我只是挖苦你,若不是齐老侯爷快一步将你当了替罪羊,我答应尽力帮你留下曹家血脉,下一步,我就会亲自动手除了你,毕竟,你是齐老侯爷的左膀右臂,还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
曹绥神情骤然大变,“你……”
下一刻,苏木槿脸色一冷,手中匕首直甩过去,曹绥惊出一身冷汗,想躲竟没快过那匕首,匕首擦着他耳边飞掠到他身后,一个黑衣人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曹绥转身看到黑衣人,倒抽一口凉气,只觉耳朵一阵火辣,抬手一摸,满是温热的血液。
苏木槿却没再看他一眼,身形在屋内忽闪忽现,出手狠辣果断,一把匕首在夜色的掩护下泛着寒光收割着一条又一条鲜活的生命。
顾砚山护在她左右,见谁想使坏,就暗戳戳的捅过去一刀,不能致命,得留着给他媳妇儿慢慢玩儿,给他媳妇杀个过瘾。
前一刻还气的要死的曹绥,简直被顾砚山这无耻的举动惊的目瞪口呆,这还是那个有着小战神之称的顾少将军吗?
简直就是个谄媚媳妇的世家小纨绔!
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