鬟婆子心中都有一杆秤,待人接物都有自己的衡量标准,面对什么人该说什么话,可是秤秤过的。

“还有这位姑娘,也请在外稍候。”

安泠月眉头一紧,瞬间抬头,眸底略带了几分防备看着绿樱。

绿樱却淡淡一笑,不多做解释的模样。

苏木槿轻轻拍了拍安泠月的手,“姐姐放心,我是来给二小姐治病的,老爷和夫人不会为难我的。”

安泠月无奈,点了点头,“万事小心。”

看着姜嬷嬷与安泠月退到外面,绿樱才笑着带苏木槿转过屏风,往里面走去。

苏木槿略垂着头,余光扫到坐在上首的两位老人,一个头发花白,一个形容枯槁,满脸都是担心之色。

“老爷、夫人,文姑娘来了。”

绿樱行了礼,站到一旁。

“可是仁和堂的文姑娘?”一道苍老的男声在头顶响起。

苏木槿垂首应是,“仁和堂文锦,见过纳兰二爷,二夫人。”

“听人说文姑娘医术精湛,还请帮小女看一看。”二夫人声音里多了几分急切,一开口就直奔主题,“文姑娘若能救得我女儿,我纳兰二房所有,但凭姑娘一句话。”

“是,文姑娘若能救我二姐,我纳兰二房但凡所有的,但凭姑娘一句吩咐。”站在二夫人身后的一个五官俊朗的男子上前一步,面容冷峻道。

纳兰二爷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好了,你们不要吓到文姑娘,文姑娘勿怪,他们只是……文姑娘请随老夫来。”

纳兰二老爷没有说出的话是什么,不用想苏木槿也知道。

只是对每个前来的医生都报了极大的希望,却次次失望罢了。

能经历那么多失望,面对她的到来还怀抱着希望,放出这样的话,怕是想着让她看在帝师府二房倾尽所有的份上,尽全力给纳兰明月解毒救命吧。

苏木槿放在一侧的手攥了攥,母亲的毒竟到了如此难缠的地步吗?

她跟着纳兰二老爷的脚步上了三楼,婆子看到他们一行人,忙打起了帘子,朝屋内低声禀了句,“小姐,老爷、夫人和三爷带着大夫上来了。”

屋内,传出一道清亮的女声,“小姐有吩咐,快请老爷、夫人和三爷、大夫进来。”

接着,又是那女声略带焦急的声音,“小姐,你起来做什么?老爷、夫人和三爷都不是外人,你还是躺着……小姐!”

声音到了最后,猛然拔高,且多了几分尖锐和恐慌。

纳兰二老爷与纳兰二夫人的脸色同时一变,纳兰二夫人脚下更是一个踉跄,纳兰三爷忙伸手扶住纳兰二夫人,“娘。”

纳兰二夫人却一把推开纳兰三爷,脚步虽踉跄却走的飞快,撩开水晶帘子扑了进去。

“月儿,这是怎么了?”

“二夫人,小姐……小姐又咳血了。”丫鬟的声音带着几分泪意。

“娘,我……咳咳,没事。”

一道柔婉的声音从帘子后面传出来,分明很虚弱,却还能听得出声音里带着安抚的笑意。

纳兰二老爷与纳兰三爷业已顾不上苏木槿,两人脚步飞快的冲进了内室。

“明月……”

“二妹!”

苏木槿攥着的手紧了又紧,那声音她今生分明是第一次听见,却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仿佛回到了第一次见到母亲的场景:

形容消瘦,面色苍白,连发丝都透着几分枯黄的女人,笑的一脸温和慈爱,那双水眸从深处就藏着浓浓的笑意看着她,“这位是李大人的夫人?瞧着很是年轻……李夫人姓苏,是金水镇人?倒是巧了,我先前放出去一家子人,祖籍就是金水镇……我瞧着夫人亲切,夫人日后若有空,可一定要来寻我说话……”

现在想来,母亲眸子里除了笑意,还有一股近似贪婪的注目,从她出现,到她离开,母亲所有的目光几乎全在她身上,她当时抱着目的而去,只以为自己投了纳兰二小姐的眼缘,却从没想过,纳兰二小姐竟是她的母亲。

苏木槿深吸一口气,正要抬脚跟着进内室,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女子的娇喝,“你就是外祖父请来的神医?开什么玩笑!你这年纪也就跟我差不多大,怎么可能是神医?!来人,把这个假冒神医的人给我轰出去!”

“琪姐儿!”

纳兰三爷低喝一声,“休得无礼!文姑娘救过顾世子的命,确是神医无疑!”

“她救过顾哥哥的命?”女子一愣,旋即眉头一皱,眸底瞬间升起一股杀气看向苏木槿。

苏木槿没吭声。

纳兰三爷掀开帘子,一脸着急的叫苏木槿,“文姑娘,你快来看看,我妹妹她一直咳血,可怎么是好?”

苏木槿点头,让过名唤琪姐儿的女子,往内室而去。

琪姐儿还想伸手拦苏木槿,被纳兰三爷一眼瞪过去,“不许胡闹!”

苏木槿攥着的手紧了又紧,那声音她今生分明是第一次听见,却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仿佛回到了第一次见到母亲的场景:

形容消瘦,面色苍白,连发丝都透着几分枯黄的女人,笑的一脸温和慈爱,那双水眸从深处就藏着浓浓的笑意看着她,“这位是李大人的夫人?瞧着很是年轻……李夫人姓苏,是金水镇人?倒是巧了,我先前放出去一家子人,祖籍就是金水镇……我瞧着夫人亲切,夫人日后若有空,可一定要来寻我说话……”

现在想来,母亲眸子里除了笑意,还有一股近似贪婪的注目,从她出现,到她离开,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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