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恩将那根还带着香味的烤鸡腿递到了安德里娅的面前,但是安德里娅并没有接,依旧是一副将脑袋埋在膝盖里面,谁也不想理的模样。伊恩看到安德里娅这个样子,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将鸡腿重新放好,慢慢的坐到了安德里娅的身边,也不说话,就是这样,默默地望着天空。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伊恩的身边,传来了安德里娅带着呜咽的声音:
“银毛,你是不是觉得本宫我特别没用?是不是觉得我是你们的累赘?之前,明明是你们在刻意制造让我配合你们的机会,但是我都没有把握好,甚至还差点打到了你们。”
听着安德里娅的话,伊恩默默地捡起了地上的一根草,叼在嘴边,然后,侧过半边脸。
“你是故意的,对吧。”
听到伊恩的话,安德里娅被吓得把脑袋从膝盖中拿了出来,一副惊讶的神色看着伊恩,那表情,仿佛在询问伊恩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一般。伊恩看到安德里娅的这个表情,无声的笑了笑,然后无声的摇了摇头,用劲的咬了咬自己口中的小草。
“你的那点演技,还是太拙劣了。从第一次我们被那只兽人伤到的之后,我就开始默默地观察你的表现。我知道,那些可以给野兽最后一击的能力,你不是没有,而是故意装作在愣神,故意装作在消耗的时候,把攻击打空。这些,我都知道。”
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伊恩再次闭上了嘴,默默地叼着嘴边的小草,望着无尽的星空。两人都没有说话,场面再次陷入了尴尬之中,但安德里娅的心中很清楚,伊恩这是在等她自己解释为什么自己要故意放水,甚至都没有考虑过这样做,会不会让自己的队友陷入困境,甚至害死自己的队友。
“银毛,你信命吗?”
“不信,命是自己的,我只相信自己。”
“嗯,其实我也不信,但是,本宫我却不得不信。在我刚刚出生的时候,经常生病,甚至还有好几次,差点被病魔夺去了性命。后来,一个与我祖父交好的老爷爷来看过我一次,说我上辈子,是魔女,因为犯下了太多的杀戮,这辈子,是来赎罪的。如果踏入修炼圣力这一途,绝对不能造太多的杀生,否则,这辈子是绝对活不长的。”
“当然,我对于这种话,是并不相信的,因为圣灵大陆本就是一个实力至上的世界。没有什么可以左右我们的命运。而我的父亲和母亲一开始也不相信这件事情,所以他们教给我的圣技,都是带有很强的攻击性的。只是,后来我父亲带我出去打猎的时候,当我正准备亲手杀死一只已经失去抵抗的鹿时,我却看到了无尽的血色,还有无数的冤魂。”
“他们仿佛隔我很远,但是又好像就在我身边,不停地喊着,偿命,偿命,杀人魔。那个时候的我,直接就被吓晕了,再次醒来之后,已经是一个星期之后了。据我的父亲和母亲说,那一次,我生了一场大病,差点就死了,最后还是那个老爷爷来救了我。也就是从那之后,我再也不敢杀生,每次当我动了杀意的时候,就会想起当初自己看到的那一幕幕,这些事情的发生,让我不得不怀疑,自己上辈子是不是真的是魔女,造了太多的杀孽。”
在解释完了这些之后,安德里娅再次回到了之前的状态,只不过,这一次她没有把整个脸都埋到膝盖中,而是露出了一双眼,时不时悄悄的瞄一眼伊恩。
伊恩在听完之后,久久的没有说话,脸上也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叼着那根草,仿佛发呆一样的看着远方。
“这就是你,宁愿将队友陷入困境,也不愿意动手的原因吗?呵,真是自私呢,安德里娅。”
伊恩轻声喃喃的话语,却如同一把尖刀,狠狠地插入了安德里娅的心脏。安德里娅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愿意和这个十分讨人厌的银毛猪仔说这些,但是安德里娅觉得,当自己和伊恩说这些的时候,自己的心情,多多少少得到了放松,也渴望得到伊恩的理解,但是伊恩的这一句话,却直接将安德里娅的期望,彻底破碎。
是啊,自己的命是命,难道别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吗?自己凭什么因为自己的自私,就让那些信任自己的伙伴,一起陷入困境,甚至还有好几次,差点丢掉了自己的性命?难道他们杀生的时候,就不会感到害怕吗?自己,还真是自私呢,只是,自己为什么会期待伊恩的安慰呢?安德里娅自己也不知道。
听到伊恩的话之后,安德里娅再次将整张脸都埋入了自己的膝盖之中。这一次,她比之前埋的更加深,甚至绷紧了全身,仔细看,还可以发现安德里娅的身体微微有些颤抖。但是伊恩没有管这些,只是站起了身子,拍了拍自己屁股后面的尘土,然后吐掉了那根一直叼在嘴巴边的小草。
他要走了吗?是啊,哪怕是像他这样的黑暗属性修炼者,也会瞧不起我这样只爱惜自己生命,却不管别人的人吧。原本还以为,自己可以从他那里得到一点安慰,看来,自己还真是傻呢。走吧,你们都走吧,我的世界不需要你们,反正在你们的眼力,我也只是个累赘。
只是,等安德里娅演完了自己内心的大戏之后,却依旧没有听到伊恩离开的脚步声,这让她感到有些奇怪,难道是自己太过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面,所以没有听到伊恩离开的脚步声?也不知道为何,安德里娅鬼使神差的抬起了自己的小脑袋,而这一抬头看到的,是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