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两刚站稳脚跟,白霜已经在脑子里“演绎”除了一场激烈的好戏——江羽书前来找朱颜。
但是朱颜失忆了不认识他,死也不回去,还坚持说自己是妖藏阁的人。
所以江羽书又气又急之下才动了手,想要凭借自己的强硬手段直接把这个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年轻的“前辈”给带回去。
奈何朱颜也不是那种会束手就擒的人,因此两人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
要不是白霜曾在飞毛鼠卖的消息里知道江羽书心里有弥芥,她差点就把眼前的场景想歪了。
毕竟朱颜嘴角挂着血丝,又惊又怒瞧着江羽书的模样,真真是落难“侠女”气势十足。
他身为男子,但面容如玉,眉不描而黛,唇不点而朱。身姿高挑纤瘦,肌肤又似煮熟的鹅蛋那般白皙。
若是绾上一个女子的发髻,绝对是个能混淆众人的判断的大美人。
朱颜不负他的名字,明明比江羽书还要大几岁。但现在看来,他比操心过度的江羽书不知要年轻多少。
只是,因以前在妖藏阁受过伤,本事大不如前。
江羽书倒是要好些,没见血,也不知道有没有受点内伤什么的。
但因盛怒而黑了的脸色显示着霸道强势,大有你不跟我走我就把你打残了带走的意思。
这是真的要带走朱颜啊,怎么办?白霜忽然有些舍不得。现在妖藏阁的人手远远不够,缺不得朱颜这个好脾气又勤快、只要是跑腿的活儿一律包干的帮工啊!
重点是,他还不要工钱!
平日里墨狄没空的时候,去街市上采买一事都是交给朱颜来办的。而他也能做得井井有条,不但摸清了黄昏裂缝的几大市坊,连什么小东西能在哪里买到都一清二楚。
不得不说,他真的是个极其称职负责的帮手。
“我当是哪位贵客呢,原来是江公子。你此番来我妖藏阁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也好备些薄酒款待啊。”白霜拨开腾蛇道。
江羽书闻言朝她看来,先是一愣,而后直接惊住。
朱颜皱眉,对面的江羽书在见到白霜的时候已然没了杀气。他自然也不再防备,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道:“掌柜认得这野蛮人?”
野蛮人?!江羽书剑眉一簇,星眸中迸出火花:“你个娘们似的妖怪头子胡言乱语什么?”
白霜呆住,这什么情况?
“砰!”一朵雷电又在两人中间的地上爆开,炸出一个焦黑的土坑。好几双眼睛朝那边的百炼看去。
他轻咳一声道:“失手,你们继续,继续。呵呵。”
貔貅则尖着一双耳朵凑到他耳边,不知道叽叽喳喳说的什么。白霜摇头,转过脸来继续道:“江公子有什么话不妨坐下来说?”
江羽书还没开口,朱颜就揉着手臂说:“就是,像个脑子有病的野蛮人似的,一来就打人。真不敢相信你也是个驱魔师——”
“老子是术士!不只是驱魔师,还是修士!你才脑子有病!”江羽书再次炸毛。
朱颜冷哼:“还说自己不是脑子有病?这世上的术士,不是驱魔师就是术士,二者何时可以同时修炼了?胡言乱语,信口雌黄!”
“朱——颜!你还真是越发喜欢找死了啊?”江羽书杀气再次暴涨。
白霜赶紧上前把朱颜扯到身后,吩咐道:“来者是客,总是刀兵相见不好。快去备茶。请江公子进去坐坐。”
“掌柜,不是我故意找事。”朱颜的眉越皱越紧,满脸怨气指着江羽书道:“刚才我也以为他只是普通的客人。”
说着,他看了看腾蛇:“我在门后面摆放宝器时听腾蛇给他解释现在还没到妖藏阁开门的时间,让他晚些时候再来,可他非要进来。”
“我就出来解释,谁知道这个疯子一见我就大喊一声我的名字。上来就动手……掌柜,不是我先动的手,我连这厮是谁都不知道,也不认识他。这人不是疯子是什么?”
朱颜有条有理的解释,还不忘记拉腾蛇作证。
腾蛇点了点头,承认了他说的是事实。江羽书气得差点吐血,复而指着朱颜怒吼:“你他娘的装不认识老子?嗯?!”
“我就是不认识你这个野蛮的混蛋!”朱颜恶狠狠道。
江羽书的眼睛里都快气得冒出火来,正要吼回去,白霜霎时抬手大喊:“够了!有什么话回妖藏阁再说!”
“他是真的不认识你,江公子。朱颜失忆了。”白霜镇住两人,才缓了口气说。
江羽书不敢相信的看着朱颜,后者却冷哼:“掌柜,就算我不失忆,也绝不会和这种人交好的。”
说罢,他拂袖而去。这还是头一回朱颜当着白霜的面生气。
“说得正好,老子也不屑于和你这种娘娘腔交好!不杀了你就是老子气量大了!还是看在我爷爷的面子上!”江羽书也怒吼。
不过看朱颜头也不回的模样,大抵是不知道他爷爷是谁的。
只怕是记不得弥老爷子来了,朱颜曾也是弥老爷子的门生,江羽书同弥芥成了亲,他口中的爷爷就是弥老爷子无疑。
白霜适时道:“江公子,不知你来妖藏阁所为何事?买宝器?”
江羽书缓了缓怒气,稍稍平静了些,才道:“不是,我是来见一个妖怪的。他叫天机。”
“天机?你不是来带朱颜回去的?”白霜错愕。
江羽书弹了弹身上的灰尘,冷着脸道:“我带他回去做什么?他一辈子失忆待在这黄昏裂缝里。从此不回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