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时一样吗?千草黑了脸。“他们还说什么了?”她勉力让自己看起来不是太过愠怒。
可端着水碗的手还是忍不住收紧。
小姑娘白着脸喘气,瞪着明亮的眸子气急道:“他们说你诊病不收诊金,但是收一样东西——寿命。至于是多长时间,无人知晓。”
“还说、还说已经有被你诊过的病人死了。是你拿走了他剩下性命。”她一口气说完,狠狠在地上跺了一脚:“到底是哪家无良医馆散播的恶毒谣言?!”
千草放下水碗,习惯性轻抚着手腕上的镯子。
“不对。这么做的,并不是城中的医馆。”她手上的动作顿住,指尖在镯子上轻敲着。
小姑娘不赞同了:“肯定就是医馆,他们见不得你不收诊金!”
“可卖出药的也是他们啊。我虽不收诊金,但我不卖药,病人们都去医馆抓药,他们并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这些日子,医馆的生意都不错吧?”
千草的话让小姑娘无力反驳,但她还是不甘心:“除了医馆,还会有什么人如此无耻恶毒?”
“想我死的人。”千草冷笑,之前在乌衣镇可不就是这样吗?
只不过,那时的乌衣镇有人看到了她的真身,惧怕之下也想她死罢了。木鹿城的事再拖下去,就会是另一个乌衣镇!
小姑娘目瞪口呆:“你,有仇家吗?”
“是啊,见不得我医治这种可怕疫病的仇家。我不能再呆在你家了,会给你带来危险。”千草说着,就转身去收衣裳。
她呆呆看着千草,嘴上说不出话,身子却下意识走上去,抓住千草的衣袖。
“我们去报官,官府可不是省油的灯,会将那些混蛋抓起来绳之以法的!躲下去不是办法。”
千草一怔,没想到小丫头年纪不大,考虑事情还挺理智。
不过,就凭官府只怕也是什么都做不到。
“我不是躲,而是换个地方和他们斗,毕竟,对方是人是鬼都不清楚。太危险了。”千草扯下她的手,“你是个不错的丫头,我不想把你也牵扯进来。”
小姑娘急了,干脆一把抱住千草的腰。
“我不让你走!你是不是救了人,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为什么要怕那些不敢露面的家伙?我不怕他们!”
千草放下衣裳,试着掰了掰她的手,对方却圈得更紧。
“听着,谭栆儿,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我曾和他们交过手,知道他们是怎样狠辣可怕的存在。我不想牵连任何人,但也不会轻易认输!”
头一次,千草完整叫出她的名字。
小姑娘的手臂紧了紧,最终还是慢慢松开了。“那你一定要平安,别收东西了,我在这里等着你回来。”
这回,谭栆儿把千草的衣裳全部收进怀里死死抱着,一副不让她“夺”走的样子。
千草哭笑不得,但还是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等事情了结了,就来这里找你。”
“但你也要听我的,别轻举妄动。对方可能是官府都难以对付的存在,明白?”
谭栆儿点头。
千草离开她家的时候,天还未黑。她戴个挂着纱帘的斗笠在街上走,寻找那些谣言。此一时彼一时,千草再也不是那个在谣言和陷阱面前毫无力量的小麻雀!
很快,她利用和各种草通灵的能力,知道了更多东西。
别以为只有那些叽叽喳喳的鸟雀才喜欢听事说死,花花草草也一样。它们长时间站在一个地方,无聊的时间多的是。
然而,千草没想到的是,她听到的却是一个惊天消息!
有人想要利用前朝旧事,扰乱司幽国朝政,还旧朝于旧都。他们连说法都准备好了——新朝压不住旧识的妖灵留下的孽障。
疫病频发,就是证据。
乌衣镇的事,只是他们的先行验证——看看能让人恐惧到什么程度。不过,没想到的是,千草能治好这种复杂的疫病。
染上疫病的对象不同,并发症和状况就不太一样。
表面上看还是有些相似,但实际上已是全然不同。必须是每个病者一个药方,现在的医馆还没有能做到的。
除非是药神降临。
可惜,竟然有个不要钱就会给人治病的小姑娘控制住了这种病。自然不让她活下去……
对方摸查了千草的底细,知道她是妖,立时就花重金买凶除掉她。
本以为顺利除掉障碍的这些人很高兴,一边正式培养疫病病体,一边开始了夺权之路。
然而,刚施放不久,就在木鹿城遭遇阻碍。
细查之下,竟然就是当年那个姑娘。连名字都没改变!其他的几个城都进行得极其顺利,就是木鹿城,像柄顽固的剑立在那里,折不断。
他们只好故技重施。
只是,这回他们想不到的是,千草早已不是当年的千草。她不仅沿着线索一路找到这些人所在的那座城,还让整座城的人都死在自己制作的疫病里!
没错,整座城的人都是凶手的爪牙——这就是真相。
他们集中在城里,妖物伪装成小孩、或是其他动物。其他人也扮成普通百姓在里面生活。
等待着时机,揭竿而起。
当相似的疫病在这里大面积爆发,朝廷立刻派兵封锁全部的出入口。连城上方的天空都布下穹顶似的结界。
除了不会受疫病所伤的千草,里面没有一个生命幸存。
不过,她活下来却成了最大的悬念。当然,也是最大的疑凶——她身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