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妻子只要有了第一次夜不归宿,接着就会有第二次或第三次,如果他这次忍让了,以后她的胆量就有可能彻底不可抵挡。
于是,方士奇这个一直被大家公认的和善之人终于被逼怒了,理智已经完全被冲动取代,心想我应该出其不意将这对贱人捉住,对他们进行羞辱与毒打,只有那样才能彻底消除我心中的耻辱。”
那一刻,方士奇处在幻想的愤怒中,也许只有这样幻想一种极为严厉的惩罚才能安慰他此刻心中的所有痛苦。他在屋子里焦急的思忖着,不安的脚步不停的在地上來回走动。
沒一会儿,妻子忽然回來了。对方士奇來说正是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他心中的气火刷的全部凝聚在头顶,好像已经等不及了似的,不分青红皂白冲上前去重重的扇了妻子一个大耳光。
这个突发的举动把妻子打的眼前一片金光灿烂,晕眩不堪。
她从沒有被人这样无理伤过,这是第一次,因此十分委屈的眼泪刷得流了出來。“你告诉我,这一宿你和谁在一起了?我是你的合法丈夫,不允许你这样随意放荡,到处撒野。你以为这么多年我一直宠惯于你,就不会对你动真的吗?你想的太简单了,太忽视我的威力了,我不是沒有脾气,是因为沒有被逼到那里。一旦你触动了我的尊严,我什么样的事都会做出來的。”
方士奇疯狂的來了一顿情绪大发泄,说话时情绪非常的激动,几乎连眉毛都立了起來,嘴唇都在颤抖。这次是真的触动了他的脾气底线,以至于他无法冷静來面对她的下贱。
妻子一句话不说,心里却进行着很强烈的背叛活动,她带着很深的怨气忽然挺起胸膛直接向外走去。方士奇一看到她要走,立刻慌了神,“你要去哪里?”方士奇快步走到她的前面将她挡住,说道,“我不会让你轻易离开的,如果今天你不给我交代清楚,别想出这个门。”
妻子气急败坏的又返回到原处,问:“你究竟是什么意思?你凭什么打我?婚姻是自由的,沒有感情的夫妻是完全可以分手的,沒必要死守。你既然敢动手粗暴对我,说明你我之间已经沒有了继续的可能,走吧,一起去办理离婚手续?”
方士奇瞪着圆圆的两只大眼,哑口无言。接着,他“哐的”一脚踹倒了一把椅子,顷刻陷入极度悲伤的边缘。
“这个可恶的女人,我的心血几乎都用在了她的身上,她毁了我的一切幸福。天啊,我这一生可算瞎了眼,真的看错了人。我的幸福彻底葬送在这个女人的身上。”
方士奇后悔的情绪癫狂般的发作起來,这残酷的现实像是把他逼进了地狱,准备要经历一场长久的痛苦斗争一样。
这个时候,往往也是方士奇感觉自己最孤独的时候,他迷茫的前方已经难以再看到满意的生活,使他绝望的痛恨一切卑鄙行径的心理更加强烈。
想想过去,他是多么的愚蠢,曾经对妻子虔诚说如果你处在危险中时,我会奋不顾身的牺牲自己的生命拯救你。因为我爱你已经到了极致,所以宁愿为你而生,宁愿为你而死。这些依然回荡在他脑海里的誓言,说起來是多么的让人好笑啊。
方太太想走却走不了,最后很直率的又一次提出了离婚,不料方士奇沒有给她答复。方太太此刻仿佛就像被人软禁起來,很无奈的坐在沙发上,只好百无聊赖的消耗时间了。
大约沉静了一个多小时,她终于又鼓起勇气问方士奇:“怎么样?想好沒有,离婚还是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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