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下子就睡死过去了!我哪有机会跟你说!”一道身影迅速蹿出华平安的卧房,正是唐太保。
此时他已经不管什么十步之外七窍流血了,因为就在他蹿出来的一刹那,一颗明晃晃的光头紧随而至,一位骂骂咧咧的邋遢和尚,唐太保的便宜师父。手执一把破蒲扇便要打过去,唐太保体力实在欠佳,跑出十几步便被邋遢和尚拎在手中,“让你不提醒为师,你这个逆徒!该打!”
二十年了,自从我唐太保懂事以来,还是第一次被人拎着打屁股,是可忍孰不可忍!
“苍天呐!求你降下天罚,劈死这个臭秃驴!”
“咒我是吧!再打!”
————————————————
邋遢和尚自然不知道华平安会半夜溜上床,死死地钳住他的大腿,也就华平安是个傻子,不然平常人谁愿意去用脸贴着那许多年未曾洗的裤腿。
唐太保想想就觉得恶心,不过能看到这死秃驴吃瘪,心情好了不少,虽然他这会脸朝下屁股朝上躺在厢房内,与自己那位便宜师父大眼瞪小眼。
百无聊赖之际,唐太保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师父,问你个事呗?”
“说!”邋遢和尚没有好气地说道,大半夜的被一个男的抱着大腿睡觉,就是如他这般不羁的酒肉和尚,也会感到不适,而且更加可恨的是这个弟子居然事先没有提醒他!骂完这个逆徒后再骂华太师,“这个老胖子,定的什么破规矩,难不成小傻子有这种癖好?看不出来啊!”
“师父,我还不知道您的名字呢?总不能稀里糊涂地做了一个不知名的人的徒弟吧!”
邋遢和尚投来鄙夷的一瞥,“都说佛不问名道不问寿,小子,你连这点都不知道吗?”
唐太保嘻嘻一笑,“您也知道弟子我孤陋寡闻。”
邋遢和尚无奈,道:“听好了,为师法号释决。”
唐太保哦了一声,貌似兴趣大减。释决和尚看了唐太保一样,眼神缓和,“好徒儿,想不想听为师的事迹啊!从你的眼神我就知道,你肯定想听,为师就勉为其难,跟你说说我那些事迹。”
唐太保一脸无奈,他还什么都没说,就被这便宜师父喧宾夺主了,打又打不过,不然直接说不听多好,只能耐着性子看他唾沫横飞。
释决和尚可真不是简单的人物,他是大唐第一个从长安西行万里渡佛的僧人,不过回来后对学了三十几年的佛不屑一顾,被视为佛门的败类,遭了不少白眼。
唐太保听说他从长安西行渡佛后,眼睛突然一亮,打住了唾沫横飞的释决和尚,“打住师父,我是不是还有三个师兄,一个是猴变的。一个是猪变的,还有一个是河妖变的!”见着唐太保神情异常激动,释决和尚当头棒喝,直接一草鞋飞出去,不过缺了点准头。
“瞎说什么?为师我向来不轻易收徒!什么猴啊猪啊,你当为师什么阿猫阿狗都收吗?若不是看你这一身的气运,为师才懒得搭理你呢!”
“您现在就可以不用搭理我啊!不过先把半生穴解了!”
释决和尚脱下另外一只草鞋便要扔出去,这次可是准确地瞄准了唐太保那张脸。
此时厢房内走进一道倩影,一身黄衣,五官精致的二八年华少女,笑起来有两颗稚气未脱的小虎牙,正是被唐太保评为华府“红黄绿”三美之一的芍药。
她一进门,释决和尚便自觉把草鞋穿上,芍药对着释决和尚欠身道了个万福,难得的是释决和尚居然回了句“阿尼陀佛”。这可真是破天荒,酒肉和尚居然念经!
唐太保一见到芍药,这两天的不顺带来的乌云暂时消散。
芍药露出两颗稚气未脱的小虎牙,“听说你调皮,被大师教训了一顿!”
唐太保哭着脸,“哪里是我调皮,分明是师父他老人家纯粹想找个人出气罢了。”
芍药不知道唐太保成了释决和尚的弟子,她也不关心这些。
只见她搬了张椅子,摆在唐太保跟前,并腿而坐,纤细的手熟练地从怀里掏出女红。唐太保面朝下躺在床上,脸与芍药的小腿相差只有一尺,他充满希望地抬头看去,发现是一马平川后,便有些沮丧地低头,本想着这个角度看起来会壮观一点,却没想到这妮子真的是个“太平公主”。
似乎看穿唐太保心思的芍药,红着俏脸说:“再等一两年,会大的。”
被看穿心思的唐太保脸不红心不跳,如他脸皮这般厚的人,怎会为这些事脸红!“又在绣‘佛’啊!”
芍药嗯了一声,纤细的青葱手指在一块写着“佛”的布上熟练地跳跃,“怎么不给我绣一幅?”唐太保打趣道。
芍药停了女红,伸手揪住唐太保的一只耳朵,“等你什么时候成了那少侠,我自会给你绣。”
“我可不会踩着七色云彩来接你的。”
芍药听不懂唐太保在说什么,只是微微用力捏了一下,然后不敢再多用力便放开了,继续做着她的女红。
唐太保突然想起什么来,问释决和尚道:“师父,佛说普度众生,怎么个讲法。”
释决和尚哼了一声,“佛说的都是狗屁!”
唐太保没有想到这酒肉和尚对佛有这么法的偏见,吐了吐舌头,脸朝着芍药道:“别往心里去,那老家伙老年痴呆。”
“你才痴呆!”释决和尚转过身,背对着唐太保。
芍药露出两颗稚气未脱的小虎牙,模样俏皮,她莞尔一笑,“芍药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