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桓紧紧的抱住沈浚齐,力气之大,连他自己都没现。
“可以吗?”沈浚齐轻声问,“我可以吗?”
6桓说:“你可以做你任何想做的事。”
他的贝贝,本就是珍藏密敛的宝物,就算是入了世,也该是一路繁花,可他这二十四年里,却受尽了磨难,伤痕累累,残破不堪。
这把破碎的利刃需要淬火颍和,6桓心道,我怎么舍得让你一个人赴汤蹈火。
沈浚齐说:“你知道是谁的,对吗?”
他的声音已经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落在最后两个字,竟然连声音都不出来了。
这两天,他并不只有等待,他去查了钟乐明的行踪,又鬼使神差去了当时火化沈俊杰的殡仪馆。
就和那一包材料一样,钟乐明的出境记录和沈国峰父子的死亡火化记录,完美得没有一点瑕疵。
沈浚齐在殡仪馆前整整站了一个小时。
他头晕目眩,所有的记忆都开始错乱,心里唯有的念头就是去问6桓。
就算是在如此完美的证据面前,他还是不信,他要问6桓,你到底在做什么。
6桓突然放开了他。
沈浚齐抬头看向他,6桓沉声说:“是我。”
沈浚齐不可置信,他大声道:“不可能!”
沈浚齐愤怒又委屈,他扑过去,揪住6桓的衣领:“你不要骗我——我不是傻子——”
“是我。”
6桓抬起手,轻轻拭去沈浚齐脸上的泪水:“贝贝,抱歉,这一切的代价,我会承担的。”
6桓在沈浚齐愤怒地挥拳而来时,抱住了他。
他在沈浚齐额头上又亲了一下:”对不起。”
沈浚齐的拳头快要落在他的身上时,突然软软地垂下来。
他抱住6桓,痛哭出声。
6桓是在半夜离开的,他这一走,就走了两个礼拜。
那晚,沈浚齐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天花板,突然想起来很多事情。
他想起来小时候和沈俊杰一起挤在窗边看星星,那时候沈俊杰对他说的,等我上了班,带你去看沙漠看星星。沈浚齐这一等,就等了十年,等着沈俊杰去了大学,等着沈俊杰又回了家,寒去暑来,春来秋往,他等到了沈俊杰结婚,等到了沈俊杰生子,却再也没有听他提过。
他又想起来6桓父母家的那副星空图,想起了跨年夜那晚,广场上星星汇成的河流。
沈俊杰对他说:“别回来了,答应我,等明年飞飞大一点了,我带她和你嫂子来看你。”
6桓对他说:“是我。”
他在愧疚、自卑、痛苦、罪恶感中沉浮了近十年,被折磨得没有了理智,没有了欲、望,所有的人生都在为过去打转。
直到遇到了6桓,沈浚齐才知道蛋糕是那么甜,亲、吻是那么快乐,即使是一个交汇的眼神,都能让人心跳加。
沈浚齐心想,没关系,明天在公司,他肯定能见到6桓,他还有机会。
周四的早上,大新闻连翻轰炸了金沙市。
新城港口的框架协议签订,北海港务将和金6一起开新城港口。北投的盛年情盛总辞职,并宣布退出金沙市,符鸿亲自来金沙市处理北投相关事宜,并打算和6桓见一面,然而6桓却没有赴约,而是向董事会递交了一份辞职报告。
这是大事,6桓不可能说走就走,然而6桓似乎早有准备,他让6钧给他批了假期,然后由6枫和程葛代为处理相关事务,甚至连辞职报告都是转交的,根本没有去公司。
在连番的轰炸中,流言肆起,不管是商界还是普通市民,纷纷被两位大佬的辞职吸引了目光,尤其是6桓的辞职,已然盖过了当天所有的新闻。
有人说6桓是用自己逼走了北投,有人说看到6桓半夜颓然地从家里离开,似乎是感情受挫,备受打击。
没有人能猜到原因,除了沈浚齐等少数几人。
6桓递交辞职报告之前,用自己的权限对他开放了金6投资关于新城港口的所有资料,并且在中午,让自己的资产管理律师和他见了一面。
沈浚齐没有去看那些资料,他知道看了的结果也一样,依然是6桓完美的犯罪证明。
他问律师:“6桓宁愿辞职,都不愿意告诉我这一切吗?”
律师微笑着说:“我是来和您讨论6总赠与您资产的事宜的,其余的事情我不清楚。”
沈浚齐问:“他在哪里?”
律师说:“这个我不清楚。”
沈浚齐说:“他不来我怎么签字?”
律师拿出一份赠与协议:”这是其中的一份协议,6总已经签好字了。“
沈浚齐站起来:“我不会签的,我也不会——不会原谅他,就算这一切是真的,我不会原谅他,让他自己来,让他亲口给我说。”
他的声音已经哽咽了,律师看到心有不忍:“所有人都会为了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6总也不能例外。”
沈浚齐突然笑了出来:“可是如果他没有做这些事情,为什么也愿意为此付出代价?”
律师迟疑片刻,说:“我不知道生了什么事,但是我知道,无论生什么事,6总愿意为之付出代价的,只有您和金6。”
律师把一厚叠协议推到沈浚齐面前:“也许您觉得这些协议受不起,但是对于6总来说,您和金6在他心里是同样的地位,甚至目前看来是更高的地位,所以希望您不要因为这个原因拒绝这些协议。“
“我不会签的。”沈浚齐坚定地说,“在找到他之前,我不会签的。”
6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