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真能放我离去么?”生机似乎就在眼前,铁木真却不敢抱有太多希望,因为他已经从敌军所打出的旗号中看出,曾经在草原上获得无数尊敬的先生还真不是这支军队的主帅,此时也不得不担心对方的承诺是否能够兑现。
“还是那句话,你的决定才是关键!”吕狗剩没有给出任何的承诺,只是重复了自己的问题,因为他必须要坚定执行自家那混蛋公子在听说萌古骑兵被迫为金国效力之后就已经定下的那个缺德损招。
“弟子不想做弱者!弟子希望有朝一日能再与先生一决高下!”或许是因为知道希望比较渺茫,铁木真突然抬起了头,再次展示出了属于自己的骄傲,也道出了那个听上去根本不可能得以实现的梦想。
“不错!有这胆色才是我的弟子!”潜在的强大对手突然表示出了野心,完全可以趁机将其彻底扼杀的吕狗剩却做出了赞许,甚至很是关切地继续道:“为师可以放你离去,但你想好了如何应付完颜雍吗?”
“弟子全军覆灭,何须给大金国一个交代?”铁木真已经决定,不管这次能不能顺利突出重围,反正他麾下这些草原勇士都必须彻底从大金国君臣的眼中消失,所以也根本没打算要去考虑这个问题。
“瞒天过海的想法不错,但你打算如何回草原?”铁木真想要临阵逃脱,这是吕狗剩非常愿意看到的结果,只不过他一想到自家那混蛋公子也要求必须完全确保对方的生命安全,也还必须得帮着进行一番谋划。
“化整为零,经由太原府北上!”反正小命都已经被对方攥在了手里,铁木真也不介意透露自己的想法,毕竟狄道大军就算再怎么缺德,也不会把这个消息透露给能够对草原带来灭顶之灾的大金国。
“若真是如此,你怕是走不到大同府!”吕狗剩就闹不明白了,铁木真这一年多虽然没少在狄道遭罪,但从使用的战术来看也是隐有大将之风,怎么就会在这种小事上犯下如此幼稚的错误。
来自草原的勇士,还没时间见识中原的繁华就直接被放到了狄道战场,即使已经过去了一年多的时间也还保持着他们那种非常特殊的生活方式和衣着,而更为特殊的还是他们所使用的战马既不为金军所用也受民间所喜。
就这么特殊的一群人,怕是谁都能很容易猜出其来历,要说偶尔有那么几个穿州过府北上或许还很正常,但沿途的大金国官差又不是傻子,真要是三天两头地出现这么一群还能不引起人家的怀疑?
“还请先生教我!”经过这么以提醒,铁木真也意识到了,自己原本还以为稳妥的策略其实就是不打自招的愚蠢行为,也是赶紧向吕狗剩请教起了逃命的具体方法。
“走西夏,跨长城越大漠,直接北上!”如果只是找出对方的失误而不给出相应的解决办法,那也确实有点缺德,好在吕狗剩显然是在来以前就已经做好了相应的谋划,只不过他的这个建议似乎也有些……
“这……”铁木真显得比较犹豫,因为从这条路走虽然不用担心被金国君臣直接发现,却也是风险重重,甚至稍有不慎他就得真的全军覆灭。
想要横穿大漠就不得不考虑到各种各样难以预测的自然风险,如果要进行有效规避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凭借人多势众形成策应,但这样一来就势必引起西夏方面的警觉,而一旦被西夏发现了他们的行踪那也就跟被完颜雍瞧见了没啥区别。
“你只需要告诉为师,有没有信心横穿大漠!”要说铁木真的担忧并非是毫无缘由,但很奇怪的是,吕狗剩似乎并不担心选择这条路北上的萌古骑兵会被西夏方面所察觉。
“安答?”铁木真也承认,如果可以避免被西夏察觉,选择这条路北上确实要更为安全一点,但在做出最终的决定之前他还必须再征询一下札木合等人的意见。
“若无西夏派兵阻挠,儿郎们的损失不会超过一成!”横穿大漠的风险是很大,但对于常年生活在北方草原的萌古骑兵来说也并非完全找不到解决办法,至少在札木合看来只要事先能够做好充分准备并且避开西夏大军那就没有什么大问题。
“若先生有解决之道,铁木真感激不尽!”最大的困难已经被摆到了面前,铁木真是没有办法凭借一己之力予以解决,但如果吕狗剩能够帮这个忙,他也不介意再欠下一个人情。
“为师可以放你走,也能够帮你瞒过西夏大军,但你要给我一个承诺!”吕狗剩终于开始露出了狐狸尾巴,不过这似乎也很正常,毕竟狄道和草原之间并没有太过密切的往来,就算将来是需要面对同样的对手,也没理由提供无偿帮助。
“铁木真对苍天发誓,若能一统草原,十年之内定不会领军南下!”如果吕狗剩不提出任何要求,怕是没谁敢放心大胆地接受帮助,但这个时候铁木真却能做出一个有前提的承诺。
“你有此雄心壮志,为师甚感欣慰!如此就等着十年之后与汝决一胜负!”铁木真能否兑现承诺,这不是吕狗剩所能决定的事情,需要开始执行某个阴谋的他只是继续做出提醒道:“你可以去新泉城筹集所需物资,为师三天之后率军攻城!”
“嘶……”倒吸了一口凉气,铁木真突然有了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去新泉城筹集横穿大漠所需要的物资,这话说起来是在为了萌古兵团考虑,其实也不过就是要让他们给狄道大军做一次免费的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