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万大军刚在长安城外摆开阵形,就被人家隔着好几里地把帅旗给点着了以至军心溃散,最后居然还让一群从城里冲出来的乌合之众吓得落荒而逃,如果不是前来报信的校尉依旧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徒单克宁还真得认为会兰库伦是在给他编故事。
首战失利的损失不大,毕竟敌军兵力有限所谓的乘胜追击不过就是在闹着玩而已,但这脸面也确实丢得够干净,可还没等徒单克宁做出决断,一系列比这更坏的消息也终于传到了开封城的帅府之内。
奉命对狄道城发起进攻的德顺州驻军刚进入巩州境内遭到一股来历不明的敌骑阻击,对方使用了一种非常无耻的战术,把数百里的行军路变成了大金国勇士们的噩梦,以至于那群本就被吓破胆的原完颜蒲带所属残兵还没到通西城就调头逃了回去。
淳熙六年三月初八,本应蹲在天水军看热闹的魏王突然出现在成纪城外,只花了半天功夫就成功劝降已经被围困得焦头烂额的万余守军,从而使得大半个秦州第三次成为了大宋领土。
淳熙六年三月十一,鱼寒麾下所属近万精锐出现在凤翔府境内,还没等驻扎在凤翔城内的守军展开有效阻截,这支军队就突然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线当中,只是后来才派人给捎了个话说他们是借道去驰援长安城。
借个道还这么嚣张,按道理说心高气傲的凤翔守军应该立即展开追击才对,可问题是对方做事太不讲究,主力大军是直奔长安城去了却留下了一支大概有两千多人的骑兵在凤翔境内继续瞎折腾。
从郿县到扶风过岐山至普润再回宝鸡,这些被主力所抛弃的铁骑既不攻城也不围困,反正是专挑大金国守备的薄弱处下黑手,想打哪就打哪占到便宜转身就走,以至于到如今凤翔驻军别说是外出增援就算是能不能守住自家大门都还成了个问题。
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从临洮路到京兆府都被鱼寒所部给折腾得遍地狼烟,徒单克宁也知道就这种情况除非是他亲自率军出征,否则还真没谁敢保证能把那瞎胡闹的小混蛋给收拾掉。
徒单克宁有信心也有能力结束眼前的乱局,可问题还是那个老问题,他要是带着主力大军离开了开封城,还有谁能镇得住南边正虎视眈眈的数十万宋军?
一个让徒单克宁在现阶段根本没办法解决的老难题,不仅使得他不敢离开开封城,甚至还不能轻易做出再次派遣大军前去收复长安城的决定,好在他还有个兵强马壮的大金国可以依靠,如果完颜雍能够及时派来援军,这个问题也不难解决。
“诸位爱卿都说说吧,此事该如何解决?”没有了鱼寒所部的沿途袭扰,徒单克宁发出的紧急求援信也只花了三天时间就被八百里快骑送到了完颜雍的面前,只不过这种决定也不是谁能乾纲独断。
“启禀圣上,依微臣之见此事切不可操之过急!”别看乌库哩元在狄道城吃了不少亏丢了不少脸,但他既然成功保住了完颜允恭的小命,也就顺理成章地保住了自己的权势,所以在如今这大金国的朝堂之上他依旧有资格率先做出回答。
眼瞅着徒单克宁都被迫发出了求援,却显得有些无动于衷,真要说起来这也并非是乌库哩元出于什么个人恩怨想要给谁添堵,而是在于这段时间里大金国君臣需要忙活的事情实在太多,根本就顾不上去搭理南边。
徒单克宁只是知道鱼寒率军占领了长安城,并且顺手祸害了沿途的秦州跟凤翔府等地,但他并不知道还有另外一支隶属于那小混蛋的骑兵队伍深入到了大金国腹地,而闹出来的动静其实一点也不小。
之所以没有进行及时通报,主要还是因为大金国河东南路以西已经有数十个城镇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遭到了袭扰,可沿途驻军到现在为止都还没能准确掌握对手的行踪,只能是蹲在家里被动防守。
如果不是人家主动在攻破延川城之后留下了“再敢出兵狄道就拆你后院”的书面警告,甚至都没人能说清楚他们来历,如今大金国君臣都还在忙着把这群祸害解释成常见的马贼以安抚民心,谁还敢轻易戳破真相?
整个河东南路以西都因为鱼寒的出现而乱成了一锅粥,好在那小混蛋的兵力不足,只要各地守军能够尽职尽责严加防守,倒也不用担心大金国被他给折腾得伤筋动骨,但也正因为这样才没办法立即抽调西北大军前去驰援南线。
西北大军就这么被鱼寒的数千铁骑给牢牢拖住,要说换做平时的话,完颜雍也并非不能从其它地方调兵为徒单克宁提供支持,可问题是北边还有另外一场关乎到大金国根本的战事依旧进行得如火如荼。
别看年轻气盛的铁木真因为提前了好几年兴兵而缺乏足够的作战经验,但人家好歹也是接受过系统的专业培训,在吃过几次亏之后,他现在已经能够顺利运用那套本就属于他的无耻战术,彻底把北至火鲁火瞳谋克南到蓟州的广大区域变成了他的主战场。
这才过去了短短几个月,就已经没有任何一支大金国军队敢在人数相当的情况下有资格与铁木真进行正面交锋,以至于完颜雍都不得不把原本还有些舍不得用的新军给派了出去,才算是又一次稍微占据了点上风。
堪称天下至锐的新军证明了他们的价值,但问题是他们的人数实在太少再加上机动能力有限,所以不得不调用大量传统部队与其进行配合作战,才有希望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