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以为事前已经做出了最周详的考虑,却偏偏忘了眼下正是宋代,这年头的消息传递没那么便捷,人们压根就没听说过这世上还有高智慧外星生物的存在。
很好地诠释了什么叫做无知者无畏,更重要的是,虽然这年头也流行举头三尺有神明的说法,但作为一家之主的鱼程远那可是不太传统的传统儒生。
牢记着夫子那句“敬鬼神而远之”的教诲,就算偶尔做点酬神拜佛的事也主要是为了求个心安,在大多数时候对于传说中那些有能力呼风唤雨的特异生物也顶多保持着一种尊敬却不刻意亲近的态度,现在还会因一个小宠物突然口出人言而惊慌失措?
既然以前的举动都没有招来任何天谴,如今适当给个面子惊讶一下也就行了,干嘛非要表现得诚惶诚恐?
别说眼前只是拥有特殊才能的小宠物,就算鱼寒带个神仙过来表演什么叫飞天遁地,这待遇也不会好多少。
既想不明白亲人们的反应为何会显得如此另类,也搞不懂门口那仨祸害为什么现在还有胆子去琢磨切下老友某个关键部位泡酒的事情,好在没把人给吓出毛病这个事实还是让鱼寒感到很是欣慰,也开始试探着道出自己的某些隐秘,却没想到……
哦?什么意思?就算自己的口才确实不咋样,但那些经过了部分节选的特殊遭遇放到几百年后也足以引起巨大轰动,怎么就只能在亲爹这里换回一个字?
“娘?”产生了和老鬼一样的错觉,为了证明自己并非重生在联邦某个有着丰富阅历的富豪家庭,鱼寒也只能试探着从亲人那里获取答案。
“对汝适才所言,老身只字不懂,今只有一问,望汝能如实回答!”和自家夫君对望了一眼,鱼夫人的表情突然变得很严肃,所使用的称呼也让人倍感陌生。
“娘亲且问,孩儿定当知无不言!”心中猛地一紧,鱼寒也意识到自己似乎犯下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而这后果很可能是……
“汝可是老身怀胎十月,历经艰辛所出?”紧紧盯着鱼寒,这个问题显然对于有些紧张的鱼夫人来说极为重要。
“当然!孩儿犹记得当年初临人世……”无法否认的事实,无法割舍的血脉亲情,都足以使得鱼寒不敢有丝毫犹豫,而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虚,他甚至还道出了当年出生时的一些细节。
“那不就行了?汝还这么多废话,真闲得无聊来吓唬为娘?”眼中突然闪过一丝阴谋得逞的笑容,鱼夫人却是慎重其事地对着宝贝儿子道:“汝之前世为娘毫无干系!为娘只知,汝今生是为娘身上掉下来的肉,这就够了!”
“啊?”一个穿越者,一个曾经遨游太空的穿越者,就因为这么简单的理由而被接受?听上去怎么有点不科学呢?
“世人常言‘一饮一啄莫非前定’,吾儿能存前世之忆转世投胎,足见福缘深厚!能得上苍厚赐如斯,为娘已甚是欣喜,又怎会疏远于汝?”似乎只用一句话就解释清楚了自己会有这种态度的原因,鱼夫人却还是抱怨道:“汝既有此特异,为何不早早告知?害得为娘……”
作为曾经的才女,鱼夫人很清楚这个时代的女性能够被载入史册的机会实在不多,除了那些特立独行的手段,以及足以名动天下的才华,最高效便捷的法子就是母凭子贵。
眼瞅着好不容才生下这么个另类的儿子,却又偏偏因为那种荒唐可笑的顾虑而被彻底击碎了梦想,鱼夫人也是感觉到无比的憋屈,此时更是越说越愤怒,最后干脆直接走到了鱼寒面前,用手指猛戳着那颗冥顽不灵的小脑袋。
宿命?轮回?或许真是鱼夫人的灵犀一指起到了某种特殊效用,鱼寒也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下的最大错误就是忘记了这两种说法在宋代所拥有的巨大影响力。
傻乎乎地杵在屋子中间,任由娘亲发泄着心中的愤怒,鱼寒现在已经不需要担心会不会吓着自己的亲人,而是必须考虑用什么法子才能挽回穿越者的脸面。
“倩妤?”宽容和蔼的娘亲都能因为痛失青史留名的机会而喋喋不休地唠叨大半个时辰,好不容易才逃出了魔掌,鱼寒也实在不敢去招惹旁边正在吹胡子瞪眼的亲爹。
“哼!”扭着脸没去搭理那个急于显摆的混蛋夫君,上官倩妤却是将手中那个小宠物给拧起来悬在半空中,用一种有些冰冷地语气质问道:“汝既与他两世相识,当知他先前有没有什么刻骨铭心的红粉知己?”
“没有!”原本以为表明身份之后怎么也能受到点尊重,却不想如今这待遇还不如以前。拥有独步天下的见识和逻辑预算能力,也更明白就自己如今这身子骨,落在屋内任何人的手上都没有反抗能力,老鬼也很识相地迅速给出了个看似正确的答案。
“真没有?”听上去很是令人满意,但已经对这个问题产生了兴趣的上官倩妤也不那么好糊弄,至少她现在并没有相信老鬼的回答。
“真没有,就他当初那穷酸样,谁看得上啊?”虽说上官倩妤平时在鱼程远夫妇的面前都表现得温婉可人,但谁也不敢保证她就不会因醋劲大发而采取什么过激行为。
害怕遭到和鱼寒一样的打击,老鬼不仅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更加诚恳,甚至还主动道出了几件当年的丢脸事,却不想……
“先贤有云‘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我家公子能于逆境求存,已实属不易。便是稍显落魄,又岂是汝等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