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魏王等人在新建的小村庄内溜达了两三天,没有让他们学会任何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先进技术,只是让他们通过观察再次确认了各司其职方能人尽其才的传统观点。
如今魏王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以更饱满的热情投入到种地工作当中,以便能够及时为大军提供更优质的粮草。
吕祖谦则是再次出现在了军中,成天抱着一大摞书籍,在撺掇那些北地青壮回忆当年之事以加深对金国仇恨的同时,也没忘充分发挥优势对他们进行愚忠教育。
至于上官鹏云等人,为了能够尽快从那个小村庄里获得足够使得旁人羡慕不已的新式铠甲,也主动参与到了前往沔州充当苦力的体能训练当中。
而在确认瞿氏已经成功从荆湖北路低价购得另一种矿渣后,小村庄的建设也已经全面展开,被鱼程远藏起来的那两千工匠终于全部派上了用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半年之内那里就会变成重要的军事装备研制基地。
一切都开始步入了正轨,所有人都在为了各自的事情忙活,按道理说鱼寒这个时候应该是最清闲的,但……
年初的时候大宋官家使出了传统的改元祈福手段,这跟鱼寒没有任何关系,别说是遵循历史轨迹叫做淳熙,就算是换个更离谱的那也是孝宗皇帝的个人喜好问题。
但或许正是因为历史暂时还没有发生太大的改变,一个足以破坏官家祈福愿望的坏消息也如期而至。
淳熙元年六月,被官家寄予厚望却从未真正得到重任的虞允文因疲劳过度不幸去世。
栋梁既倒,大厦将倾,消息传到西河州之后,魏王等人为之痛哭数日,大半个月都没能缓过神来,甚至到现在都还有点郁郁寡欢。
一件足以震动大宋朝野的事件,但对鱼寒来说其实也不是那么重要,毕竟他从未打算要去改变历史,况且虞允文的存在对与他来说也很可能在特定时候成为巨大威胁。
终于不用担心将来若是真做出什么有违大宋朝廷律令的事而被巴蜀大军就近给断了根基,毕竟历史已经证明那几十万人马有没有虞允文坐镇指挥,效果可是完全不一样!
可还没等鱼寒弄明白到底是该替虞相公掬一把伤心泪,还是应该为了摆脱束缚而偷着乐呵,
另一个随之而来的消息却是足以把他给气得七窍生烟。
某个当年被派往蜀地游学以结交奇人异士的倒霉蛋,居然凭借运气混进了虞相公的亲兵卫队。要说这事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鱼寒既然能够放心大胆地让那些接受过特殊教育的书童离开自己身边,就不会介意他们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但问题是,那倒霉蛋如今都已经身中奇毒了,还要在蜀地瞎溜达不肯回来,若不是被某个这些年在吐蕃混得风生水起的老熟人前往隆庆府销赃时撞上了,他怕是就得这么在外面把自己给玩得一命呜呼才会罢休。
已经开始时不时地陷入深度昏迷当中,好在他那老熟人的本领也是非凡,当即就把这倒霉蛋给装进麻袋里从隆庆府运了出来,消息传来的时候应该是进入了西河州境内,最多再有两天时间就能抵达祐川。
“项鹏,你小子能耐啊!护不住人也就罢了,居然还能把自己给折腾成如今这副模样!以后出去可千万别说是出自公子门下,否则姐姐还真丢不起那人!”嘴上是在轻松地调侃着,但紫婷等人的眼神中也是充满了担忧。
“紫婷姐,您还能不能讲点道理了?咱就算有那能耐,也得有那资格才行啊!”满脸都是委屈的表情,毕竟项鹏虽是成功地混进了亲兵卫队,但作为一个新人想要在短时间内就得到虞允文的信任似乎也不太容易。
况且曾经被朝廷无情抛弃,南逃之后又饱受排斥的经历也让项鹏很难对大宋朝的任何官员产生好感,当初做出那个决定就不是为了去保护别人,他哪还会真使出浑身解术再捎带着去承担被揭穿身份的风险?
“说吧!你小子到底是咋中的毒?”项鹏没有说虞允文跟史书上记载的一样因积劳成疾而撒手人寰的过程中是否还有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龌蹉,鱼寒显然也是不太关心那个问题。
“公子您是不知道,咱这些年过得苦啊!为了能攒点家当,可没少节衣缩食……”重新回到了祐川,再次见到了阔别多年的公子,项鹏的心情似乎也轻松了许多,甚至还能够在清醒的时候跟当年一样瞎胡扯。
“得了吧,你小子都成了虞相公的侍卫,这小日子还能过得差了?”虞允文对属下人的严格要求在大宋朝也是很有名,雍弈当初在临安时也没少听人提及,但他相信就算再怎么着人家也不会真让身边侍卫受了亏待。
“要说虞相公给的待遇是挺优渥,可谁让咱过怕了穷日子呢?所以也实在见不得有人浪费,这才……”纯属是在睁着眼说瞎话,要知道虞允文的权势虽大,却从未有心思去享受与之相配的奢靡生活,至少在他吃剩下的食物里面不可能有让项鹏垂涎三尺的山珍海味。
“如此说来,你小子中的毒还是跟虞相公一样?”不知道在虞允文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梓葶已经根据同伴的遭遇做出了推断。
“这可说不准,毕竟咱前些年也没能有机会混到虞相公身边去!”一个非常可怕的推断,项鹏却觉得其中依旧存在瑕疵,因为根据他在闲暇时从其它侍卫那里打探来的消息显示,这事怕是早就有预谋。
“你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