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力的睁开沉重的眼皮,眼前一片模糊,想扭扭身子坐起来,背后的一阵撕裂疼,蔓延过她的全身,疼的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嘶……”
慕铅华这几日,没去公务,就一直守着她。天知道,她软绵绵的摊倒在自己怀里是时,他都觉得,身上的血液,瞬间都停止流动了,整个人从头顶凉到脚底。
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如此在意过她,更不曾想过,这个平日里娇滴滴,还有一肚子小心眼儿的女人,会奋不顾身的,挡在自己身前。
“画儿,画儿。”轻柔又带试探性的叫着她的名字。
自己跟了他半年多了,还从未听他如此叫过自己的名字呢!
“王爷,王爷。”费力的抬起手,抚摸在他的脸颊上。
慕铅华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
“嗯,我在。”
“妾好害怕,妾做了好长的一场梦,梦见自己一直在一处地方徘徊,没有一个人,没有王爷,就只有妾自己在那里哭喊。”
“不怕,不怕,画儿不怕,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这是他,第一次自称我,对她说话,其实当时为慕铅华挡剑,并不是在乎他,只是下意识的一个行为而已。
挣扎着,要从床上做起来,被慕铅华制止住了。
“不要乱动,仔细又扯到伤口。”
“可是,妾想起来。”
慕铅华小心翼翼的,把她扶起来,自己坐到床头,怕碰到她的伤口,只是让她的身子,浅靠在自己的怀里。
“饿不饿?”
乖巧的点了点头。“嗯。”
慕铅华叫人,把温起来的鸡汤端了进来。不经他人之手,一口一口的亲自喂给了画奴。
“若是王爷一直可以,这样待妾,妾愿意天天受伤。”
把喝完的汤碗,让下人端了下去,怜惜的亲了亲她的鼻尖。
“说什么傻话,以后本王,再也不许画儿受伤,听到没有?”
“那王爷,还会一直这样,疼爱妾吗?”
“会,本王一辈子都会。疼爱你,一辈子惯着你,不让你,再受半点儿伤害。”
“妾相信王爷,即使有一天,王爷不喜欢妾了,妾还是会想着王爷,爱着王爷。”
换完了药,画奴趴在床上,一颗颗把玩着昨日,慕铅华送自己的一盒珍珠,一共一百二十颗,拇指盖儿那么大的个头,各个光泽亮丽,质地细腻,一看就是上品。
“本妃昏迷这几日,可有发生什么事?”
一边拨弄盒子里的珍珠,一边问道。
“回侧妃的话,这几日府里到没有什么事。只是侧妃昏迷这两日,一直是王爷寸步不离的照顾着,侧妃是没瞧见,王爷是有多精心。”春月眉飞色舞的说着。
她自然发现了,慕铅华如今对自己的不同,比起以往对自己的喜爱,如今的喜爱之中多了几分柔情。这么想来,她倒是因祸得福了。
“那几个刺客之事,怎么办了,可查出幕后指使了吗?”
“听说是刺杀匈奴王子的,留了一个活口,不知道被关押在那里?”……“都赖这个匈奴王子,若不是被他拖累,侧妃哪能受这罪?”春月气呼呼的,跺了跺脚。
刺杀耶恕那?
不对。
宽城的大部分居民,是大夏人。他们那天却穿着却匈奴的服饰,比起匈奴服,汉服更显不起眼才是,要穿也应该穿汉服,减少人们的注意力才对。明显他们是故意装成匈奴人。
如果刺客们的目标是耶恕那的话,那天,从地上爬起来的刺客,应该是向耶恕那刺去才对。耶恕那的距离可比瑞王,要近的多。
由此推断,他们的目标根本不是耶恕那,而是慕铅华,不过是以此混淆真相罢了。
到底是谁,要至慕铅华于死地?太子?庆王?还是皇后?
“查清楚了吗,确定是匈奴人?”
“是王爷亲自审问的,不会有错。”
以慕铅华的聪明,怕是早已洞察了,为何又要知而不发?
难道,他已经知道,是谁下的手。只是不想打草惊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