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是这样?”王越硬是拉着肖美离开了警察局,但她还是不断地喃喃自语着,王越从未见过她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样,“为什么?我宁愿他早就死了……”
“肖美,冷静一点,你听我说……”王越将她用力地抱在了怀里,尽管她在不住地挣扎,但他也不肯放手,“听我说……你想啊,这对他而言不是最好的选择吗?如果他还是一个流浪儿,无依无靠,就连那些愿意拥护他,爱戴他的小弟都不会有……”
“可是,你知道成为自己憎恨的人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吗?”肖美渐渐不再挣扎,她无力地靠在了王越的怀里,“多么……痛苦……每个夜晚都会辗转反侧,那些被自己害过的人,每时每刻都在耳边哀嚎……”
“肖美,你没有错,这不是你的错。”王越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口处,“我们都一样,我们没有其他的选择,上帝会原谅我们的。”
“我、我……”肖美无法控制地大哭起来,就这样,两个人在警察局门外的马路边上,相拥而泣。
萧晓从福利院回去之后,当晚就开始高烧不退,还是莉莲将神志不清的她送到医院的。打了一夜的吊瓶之后,她才慢慢清醒过来。莉莲竟一直趴在病床旁,睡着了。
“莉莲?”萧晓小心翼翼地推了推她,“别这样睡,会着凉的。”
“你醒了?”莉莲坐直了身子,一边揉着眼睛,一边伸着手打开了床头的灯,“醒了就好。”
“嗯……我记不太清了。”萧晓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觉得昏昏沉沉的,似乎经历了一场很长的梦。
“你发烧了,可能是福利院环境不太好吧,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好好休息吧。”莉莲打了个呵欠,“明天要我帮你给导师请假吗?”
“不用了,我的设计稿还没有完成,”萧晓摇了摇头,然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回去睡吧,在这里多难受。”
“明天一早我跟你一起回吧,估计宿舍也锁门了。”莉莲看了一眼时间,这样说道,“快睡吧,明天早点出院。”
“麻烦你了,真的很不好意思。”萧晓知道,莉莲并不是一个会关心别人的人,所以心里更加过意不去,“改天请你吃饭。”
“用不着。”莉莲再次趴在了床上,闭上了双眼,“你要睡觉的时候记得关灯,水壶就在床边,柜子里有杯子。”
“好的,晚安。”萧晓轻轻地碰了一下莉莲的发丝,又像触电一般弹了回来——像莉莲这样的人,应该很讨厌被人触碰吧。
“新知……”李冉熙靠在童新知的肩头,两个人已经回到了临时居住的小木屋中,天气越来越冷了,所以他们在屋内升起了壁炉,橙红的火光映着整个屋子,显得无比温暖。
“我是认真的,我现在要回国去确认那些东西。”童新知的态度很是坚决,他被房韵诗的话动摇了,他开始觉得自己身边的女人还有更多的事情瞒着他,“冉熙,你不要拦着我了好吗?这样……”
“你不相信我了是吗?”李冉熙说出了他的心思,她坐直了身子,一脸悲伤地看着童新知,“我就知道会变成这样……她真的太厉害了,我斗不过她。”
“冉熙,你不要这样想,你是我的未婚妻,我当然相信你了。”面对这样看上去柔弱而可怜的李冉熙,童新知向来是无力招架的,他很怕她下一秒就会开始哭,“我只是觉得,我必须要去面对一些事情。”
“那我们回去就结婚好吗?”李冉熙抓住他的手,十分用力,仿佛是在祈求。
“可是……我连我母亲的事都没有搞清楚,我希望我的婚姻能得到家人的祝福。”童新知的视线低垂下去,面色十分憔悴,“冉熙你能理解的吧?”
“我、我当然能理解。”李冉熙犹豫着,她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这一切,“只是,伯母不太喜欢我。”
“为什么?”童新知还是第一次听李冉熙说起自己母亲不喜欢她的事情。
“她和房韵诗的父亲在一起了,怎么会喜欢我呢?”李冉熙灵机一动,又把责任都归结在了房韵诗身上,“她一直希望你和房韵诗在一起。”
李冉熙又把这一切的事情都颠三倒四地编成了一段她受尽委屈,而房韵诗欺负她、打压她的故事。
童新知渐渐蹙起了双眉,没有说话。
“但是,新知你说过,不管怎么样都会娶我的……”李冉熙轻轻地推着他的身体,可怜兮兮地说道,“只怕……只怕伯母知道你还活着,跟我在一起,一定会大发雷霆,甚至……”
“甚至什么?”童新知问道。
“甚至会用公司的股权威胁你。”李冉熙停顿了一下,如此说道,“或者为了赶走我不择手段……”
“冉熙,真是委屈你了。”童新知抱着她,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我会保护你的,绝对不让你受到一点伤害。”
“我好害怕……害怕他们会对你说谎,千方百计地让你厌恶我,抛弃我……”李冉熙是真的很害怕,害怕回去之后所有人告诉他真相,他就会彻底地厌恶她,“新知不要相信他们的话好吗?只有我一直守在你的身边,他们知道火灾发生之后,竟然直接办了死亡证明,还开始转移股份……”
“别怕,我不会被人骗的,”童新知不断地安抚着她,这一瞬间,他真的以为自己的心是属于这个女孩的,“所有的一切,我都会和你一起面对的,我会求我的母亲同意我和你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