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致命的箭矢呼啸来袭,要么射击在墙砖上,吭一声溅出火星,被坚硬的墙砖弹飞,要么刺进秦军的盾牌上,嗡嗡作响,来回摇摆。
“公主,袁姑娘,此时作何解释?”
掩护两女走进箭楼内,居高临下,注视着外面疯狂攻城的虎贲军,季玄陵耸耸肩询问。
庐陵沦陷,父亲兄弟生死不明,袁章可能接管陇东军政大权,自身yù_wàng会悄无声息的放大。
什么家人,什么父兄,全沦为他追求yù_wàng的垫脚石。
特别是城头秦军数量稀少,看似防御薄弱,季玄陵便料到袁章为建功立业,为生擒他,会孤注一掷。
却是没有料及,战争一开始,袁章令前锋猛攻,欲强夺庐陵。
然而看到赵浣溪,袁沐歌苍白而绝望的面容时,他不禁对心生怜悯。
自古无义战,战争机器有多残酷,他前生早已知道。
御驾亲征后,对战争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古代的战争远比从前更残酷,为取胜大捷,可以没有人性,不顾死活。
动辄灭族,灭家,抢劫乡里,更甚者屠城滥杀,导致十室九空。
战死的是男人,受苦的却是女人。
一旦战争爆发,男人战死沙场固然凄惨,他们背后的女人,更会饱受折磨,甚至身不如死。
沦为俘虏后,要么被当做战利品,要么流离失所,甚至惨遭凌辱后,沦落到烟花之地。
王宫贵族如此,平明百姓亦如此。
此刻,赵浣溪,袁沐歌的处境大抵如此。
箭雨越浓,不时有飞箭射进箭楼中,袁沐歌呆若木鸡,双眸失神,痴痴地道:“这究竟为什么,为什么?”
“人性的贪婪大抵如此吧!”季玄陵淡淡的说:“权力,巅峰权力,在袁章心里,比你们更重要。”
这时,赵浣溪冷眸白了眼他,冷语询问:“你又为了什么?”
身为皇族女子,她最能理解季玄陵的言语,自古来皇族子嗣争权夺利,不少人牺牲妻女,甚至牺牲自己的性命。
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弑父杀兄戮弟,也不在话下,罕有例外。
“本王不比袁章高尚,也为权力!这世道,堪比野兽横行的丛林,纵使凭借武力雄踞一方,却也面临更凶猛的野兽。”季玄陵铿锵有力的说:“欲苟且偷生,唯有强大到他人望而生畏,爬到权力的顶端,把所有人踩在脚下,兴许才会安全。”
闻声,赵浣溪鼻孔轻哼,轻蔑的说:“你倒是够诚恳!”
“哈哈哈,本王向来坦诚!”季玄陵说。
说话间,他注意到袁章抓起强弓,娴熟搭上利箭,向箭楼射来。
眨眼间,那道森寒的冷箭,似草丛中突起的毒蛇,穿过箭楼的窗户直刺赵浣溪而来。
赵浣溪失魂落魄,留意到暗箭来袭,仓皇闪躲中,脚底不稳,身躯踉跄摇摆,不知逃亡何处。
惊慌中,季玄陵眼疾手快,一个健步冲上去,拦腰抱起赵浣溪香躯猛然一转,双双闪向墙角处。
嘭一声。
暗箭刺在墙上,溅起火星,弹落在地面。
惧意未退,怒意再起,赵浣溪气的浑身发抖,袁章暗箭偷袭,欲取她性命,,若非眼前这登徒子搭救,前一刻,她怕死在袁章的冷箭中,葬身此地了。
一时思绪羞怒,复杂,不知如何面对季玄陵。
季玄陵护着赵浣溪,眼眸直视,注意到伊人花容苍白,浑身轻颤,语声玩味的询问:“袁夫人,没事吧?”
袁夫人?
“你...”
此时此刻,袁夫人三字,令赵浣溪倍感羞辱。
袁章欲除她而后快,季玄陵却称呼她袁夫人,咬牙怒问:“你...你故意羞辱我吗?”
“既不是袁夫人,便是季夫人咯!”
季玄陵阔掌一用力,赵浣溪身体失控,小跑两冲进他怀里,彼此变得亲密无间,俯视着怀中佳人反问。
在浴室内生擒赵浣溪,他便再没有放对方离去的念头,纵然将来袁赐送来金银,欲赎回家眷,赵浣溪也不在此列中。
季夫人?
赵浣溪思绪错愕,乱了方寸。
特别是这可恶男子与她近在咫尺,威严的姿态,似笑非笑的面容,让她不知如何是好,碎口道:“你想得美?”说罢,粉拳便狠狠打向在季玄陵。
季玄陵似乎早料到她的举动,擒住她的柔荑,一个反转把她推在墙角,托起她光洁的下巴,询问:“君子一诺,公主输了,莫非欲食言?”
“没错,君子一诺!”赵浣溪来回摇头,欲甩掉那可恶又不恭敬的手掌,狡黠又抗拒的说:“本公主一介女流,食言又怎样?”
“食言又怎样?”
季玄陵轻声呢喃着,迅雷不及掩耳低头,吻在赵浣溪朱唇上。
呜呜...
“混...蛋...混蛋。”
猝不提防中,赵浣溪欲反抗怒斥时,朱唇轻启却让季玄陵得了便宜,突破贝齿闯进檀口内。
突如其来的一吻,疾风骤雨般打的赵浣溪措手不及,香津浓滑在缠绕的舌间摩挲,脑中一片空白。
身体瞬间被束缚在一个强劲而孔武的怀抱中,未尽的语声,似水面的浮萍,淹没在疯狂的亲吻中。
也不知多时,缓过神来时,却看到季玄陵正洋洋得意盯着她。
他们的身体像两片落叶贴在一起,面容近在咫尺,她清晰看到季玄陵面孔细致的绒毛,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气息。
一刹那,赵浣溪感觉自己花容似烙铁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