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随领兵驰骋中,不时仰头眺望北方。
约行三五里,北方扬起烟尘,隐隐传来马蹄声。
不久,马蹄隆隆,扬尘滚滚。
“将军,秦军果然在追击虎贲军。”疾行中,副将注意到北方情形,眼眸划过冽冽的笑容,拔剑所指。
边随定神凝望,扬尘内果然出一支虎贲军,慌不择路的南逃,后方一支气势汹汹的秦军正在奋勇追杀。
“哼!”
“秦军在找死吗?”
边随怒哼一声,浑身杀气冷冽,虎贲军纵横大康北方,罕有匹敌者。
今遭遇秦军追击,若不诛杀雪耻,虎贲军颜面何存?
拔出铁剑厉声吩咐:“解救虎贲军,再杀秦军。”
“将军,切勿大意,斥候汇报,附近约莫六千秦军,北方追击的秦军,数量并不多啊!”副将凝视前方,察觉仅是小股秦军,不由得谨慎提醒。
没错,秦军数量并不多。
边随领兵疾行,岂能没有察觉秦军数量,这又有何妨呢?
他指挥的两万虎贲军,多经历苦战,酣战,战力彪悍,斗志昂扬。
莫说五千秦军在附近出没,即便偶遇五万秦军,他照样敢领兵一战,重挫秦军。
边随平静的面孔中,划过一丝笑意。
“休要啰嗦,令三军向两翼分散,等虎贲军回来,即刻从两翼汇聚,届时,袁牟,你令前锋四千精锐,务必一战铲除秦军!”边随排兵布阵,厉声吩咐。
秦军如洪流滚滚而来,时不我待,袁牟不敢轻敌马虎,应了声策马前去传令。
很快,接到军令的两万虎贲军步骑,好像雄鹰的双翼快速向两侧分散,在中央留出巨大的缺口,等待接纳仓皇逃离的虎贲军。
装扮虎贲军的千名骁龙军,皆为奋勇敢死之人,领兵之人名叫武元魁,乃阮星河特意挑选的猛人。
率军南逃时,他们宛如惊弓之鸟,神色惊慌,衣衫不整,慌不择路的疾行,随着接近虎贲军,武元魁密令所有骁龙军死士紧抓强弓,冲进虎贲军内,掉过头来时,出其不意射杀一波,虎贲军有所警觉时挥剑杀伐。
与虎贲军之战,秦军胜算渺茫。
欲取胜,独有出奇制胜。
边随领兵接纳千名骁龙军后,虎贲军迅速从两翼汇聚,保护似惊弓之鸟的袍泽,顺带迎战杀伐而来的秦军。
虎贲军合拢时,边随注意到秦军中,领兵的小将披墨黑披风,持丈八长矛,背弯月长弓,策马而来。
一时,情不自禁的叫道:“是他,是他,就是他!”
眼前的黑袍小将,不管兵器,戎装,年龄,与斥候所描述的秦军小将无二。
这小子吃了雄心豹子胆,率千余铁鹰锐士,独自奔袭百里,沿路击溃五支虎贲军,这般嚣张狂妄之人,不除之,如何给战死沙场的袍泽报仇。
边随怒声哼笑,高声喝令:“前方秦将连杀我部五支精骑,擒拿敌将者,官升两级,取其首级者,连升sān_jí。”
一声清明的脆响,边随拔剑驰骋,吩咐道:“迎战秦军,给我杀!”
“杀秦军!”
“杀秦军!”
顷刻间,雷鸣般的咆哮声响彻大地,如巨浪从南向北扩散,瞬间传遍虎贲军。
精良的虎贲,彪悍的精卒,如狮吼虎啸,气势夺人。
前锋将领袁牟,领兵一马当先冲出,席卷大地之态,向秦军杀去。
铁鹰锐士乃秦军翘楚,自建立之日起,战场所向披靡,未尝一败。
今日,千余名铁鹰锐士,不知死活的追杀虎贲军,不管他们能以一敌十也好,所向披靡也罢,既然出现虎贲军主力眼前,休想再全身而退。
袁牟信心满满,欲一战击溃铁鹰锐士扬名立万,眼光轻蔑的瞟了眼靠近的秦军,抓剑喝令道:“随我杀!”
四千虎贲如离弦之箭,扬鞭策马脱离主力,向北而去。
武元魁率军闯进虎贲军内,密切留意四方动向,大军改变方向后,发现两翼虎贲军并未注意自己,猛然抓起强弓,搭箭拉弓高喝道:“射击,全军射击!”
一声令下,早有准备的骁龙军,齐刷刷抓起长弓搭箭,利箭离弦射向袁牟带领的虎贲军。
嗡嗡声响中,箭矢似采蜜的蜂群铺天盖地冲进虎贲军中。
锋利的箭矢,如吸血的蚂蟥,一头钻进虎贲军身体内。
转瞬间,前锋驰骋疾行的虎贲军中,突然传来凄惨的哀嚎声,后军没有任何防备时,不少虎贲精骑坠马。
“射击,继续射击!”
一波箭雨轻松射杀数百虎贲,武元魁不敢松懈,竭斯底里的高喝催促。
嗡嗡的箭鸣声笼罩虎贲军上空,一波接一波刺进虎贲军身体中,狂冲的虎贲精骑似遭人砍伐的树木,一批又一批倒地。
几波凌厉的箭雨后,前锋四千虎贲伤亡过半。
袁牟率军冲锋中,突闻后方传来杀声,不久,军中响起阵阵哀嚎声,忙转首望去,猛然发现先前接纳的虎贲军,莫名其妙向他们发起袭击。
他带领的前锋军队,眨眼间伤亡过半。
这群蠢货,让秦军吓傻了吗?怎么向虎贲军痛下杀手。
恼怒中,袁牟挥剑怒骂?
定神凝望中,他很快发现自己错了,错的离谱。
这支虎贲军杀戮中,有组织,有预谋,分明有备而来,绝非分不清敌我。
“中计了,中计了!”
袁牟疾呼,奈何为时已晚。
在他北方,季玄陵带领千余名铁鹰锐士,正马不停蹄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