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看了看那留仙织锦,附耳与九姑娘说,“这留仙织锦是徐夫人独创,自八年前问世便千金难得。好在这几年徐家小姐们都学会了织法,这留仙织锦的数量才有所增加。价格却不曾下跌。”

九姑娘听闻,又看了看那织锦,突然想起在哪里见过,便问伙计,“这墙上挂着的是否就是第一匹留仙织锦?”

“自然不是。听说那第一匹留仙织锦夫人送朋友了。这墙上的样品是第二匹夫人亲手所织,如今看来还是分外好看,当然这只是雏形。现在的留仙织锦更美。”那伙计不厌其烦地解说之后,一转话头笑问,“不知小姐想要什么样的料子?”

“留仙织锦,颜色么,暗紫色最好,没有的话,暗红色亦可。”九姑娘点出自己想要的料子,就见伙计表情有些惊讶,转而热情地笑道,“小姐,您稍等。我去请公子。”

“劳烦您了。”

伙计退下,就有一个绣娘样子的妇人从里屋出来,将她邀进里屋,好茶伺候上来。

九姑娘心中纳罕,面上仍冷静看着局势。

不多一会儿,一二十出头的小青年出现在门口。面如冠玉,星目有神,身着一袭雪缎绣暗纹长衫,腰间系一条玉带。腰带上垂下的玉佩压在平整的长衫上。

徐经纶进屋便看见一惊为天人的小姐那一方坐着,穿着朴素,气质却出众。拱手施礼,“小姐安好。在下徐经纶,听伙计说您想要留仙织锦?”

九姑娘见此人彬彬有礼,具实问他,“不知我要的织锦有何不妥之处?”

“小姐有所不知。留仙织锦一匹难求。年前钱家预定的两匹至今还在赶制。在下愿赠与姑娘一匹素锦,姑娘可否换一种织物。”徐经纶彬彬有礼道出缘由,转身对伙计说,“去取几匹兰芝御锦请姑娘掌眼。”

“不必。”洛水跨前一步,见那伙计动身出门去,目光微微一缩,定在徐经纶身上,“徐公子,留仙织锦固然难求。可我却知道徐夫人年织九匹。徐夫人尚能以一人之力织锦九匹,更有府中三姊妹承袭夫人织术皆是青出于蓝。又怎么会没有留仙织锦。何况我家夫人只穿留仙织锦这一种料子。小姐既要孝敬家母,就没有退而求其次的道理。徐公子方才说送素锦的话,我记下了。那留仙织锦暗紫色我们要三匹。”

九姑娘竖起三只手指笑眯眯看着徐经纶,对洛水这一番说辞颇为赞赏。

徐二公子怎会被这一番说辞唬住,留仙织锦自问世以来,非它不穿的只有云家一个老怪物,今年确实还未来订购。这姑娘说她母亲非留仙织锦不穿,莫不是与云家老怪物有所关联?不觉间勾唇,对九姑娘道,“若小姐执意要留仙织锦的话,可现在预定,年前赶制完成亲自送与小姐府上可好?不知小姐贵府何地?”

“郑公子的提议自然是好……”九姑娘满面春风一瞬秀眉微蹙。

徐经纶依旧是那一副进退得宜的模样,道,“小姐莫恼。留仙织锦一匹难求,这价钱上也是相当可观的。”

“那是自然。”九姑娘缓缓垂眸,掏出怀中钱囊,拿出一块小巧玉佩。正是那自称祖母的云氏给她的解毒之物。

徐经纶闻之蹙眉,而后那眉眼缓缓舒展,笑道,“小姐不会是想以物易物吧?”

“郑公子莫非识得我这玩意儿?”九姑娘故作玩笑将玉佩置于桌上,方掏出一块碎银子,“这是五两。我要三匹留仙织锦,另外再加两匹粗布,粗布现在就可量体裁衣。”

徐经纶目光扫过那一方美玉,道,“小姐是在说笑吧?今年年初粗布已涨到三百文一尺,您拿出五贯钱便想买我几匹好布吗?”

“你觉得呢?”九姑娘微微一笑看着徐经纶,美玉一般的容颜瞬间冷若冰霜,赫然起身抓住那人衣领,将玉佩置于他面前把玩道,“我尚不知此物何用。公子这般在意,便帮我贴身一试倒好。”

说着,便要用玉佩划破他的脸。

“小姐既然如此爽快,暗紫色留仙织锦择日给您送到府上。不知小姐贵府何处?”徐经纶惊出一身冷汗,别人不知,他却知晓。云家的玩意儿不能挨。

“卿家棠黎轩。”九姑娘依旧扯着他,玉佩倒是不往前了,低低道,“这玩意儿乃是云家不传秘宝,你既识得,就该是认识云家人的。”

“小姐可否将玉放下,有何问题,小生一一为您解答。”徐经纶看着九姑娘的手缓缓放下,这才松了口气。

恰逢此时伙计抱了一个布样子进来,就见穿的破破烂烂的那姑娘指了他手上的一块布问,“有这布料的成衣么?”

不待伙计搭话,徐经纶便吩咐道,“带这位姑娘换一身成衣,再找春娘给她量个尺寸。挑几匹喜欢的料子裁衣裳。”

伙计应下,带洛水出了门。

屋里剩下二人。九姑娘没开口,徐经纶便道,“此物,我并不太知晓他的来历。”

“不知晓你却知道忌惮?”九姑娘含笑坐回椅子上,手指轻轻摩挲着血玉,那里面血色的纹路便随着她的手指来回滑动,竟如活的一般。

徐经纶看到此处,眉心微蹙,不再遮掩,抬手施了个大礼,道,“云家以毒、蛊独步于天下,此物在多年前与在下有一面之缘故而识得。只是云家早已归隐,不问俗事,此物现世,会引起轩然大波的。”

那日九姑娘在云家祖母身上看到年代很久远的留仙织锦。这样一探果真与徐家交情匪浅。

九姑娘略作思忖,问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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