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跟你说吧。”老太太坐下,“你能惹毛江湖令主,那你势必被云老怪下了奇怪的蛊。”
“是很奇怪。”莨夏直言,却不说穿,“外婆怎么什么都知道?”
“先前江湖上那点破事现在知道的人的确不多了。云老怪也可怜,被风家那臭婆娘害得不清。要不是她,你娘也不会下嫁她那窝囊儿子。”老太太说的咬牙切齿,“这事也不赖你,你能活着到晋阳,我就该念经了。”
“外婆。”莨夏唤了一声,老太太转过头来她才道,“江湖令为何在江湖上颇有号召力?旁人说全凭云祖母一己之力将其撑起,我不信。”
“江湖传言自然不能信。这江湖令本是梁家所造,为召集江湖豪杰清君侧用的。因为师出有名,又因为那时候被江湖令召集的群雄可以建功立业。像郁王现在的狗腿子孙仲就是那时候提拔起来的。不过自从你手上这块江湖令被我收回之后,江湖令就成了乌合之众聚首的由头。哪里还有什么正经江湖令。哪还有人愿意出万金造一块鲁班门人所铸的江湖令啊?”
“哦?怪不得。”莨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还真是,江湖令没点诱惑力,江湖人自然不会趋之若鹜。想着,便自然而然将那块残破的江湖令收在怀里。
老太太看她那偷鸡摸狗又理直气壮的模样,笑道,“你与那云老怪没啥交情,可这偷猫盗狗的样子还真是活脱脱的。”
一说起云祖母,莨夏就难受。她是被人杀害的,莨夏杀了徐夫人为她报仇,引起轩然大波,到现在她才发现,自己不过是门外汉,杀害云祖母的人还躲在暗处看她笑话。
想到此处,莨夏紧抿薄唇,江湖令的事她还得调查清楚,至于梁家,她还不想牵扯进来,故而没有说起要老太太为晋王府说情的事。
正想着,老太太便道,“什么事都别想了,你是云老怪的心尖儿,那就是我梁家的宝。我既然找到你,梁家就不可能再置身事外了。”
莨夏微微蹙眉,听老太太的言外之意,若自己不是云祖母的心尖儿,或许就不会有今天这些事了,她只是普通人一个。
真是有些苦恼呢。莨夏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想着问问云祖母的往事,还没开口,就听门帘一动,梁世显走了进来。
“娘,听说梁夏回来了?”
这是莨夏正面见到梁世显,虽人过中年依旧英气朗朗,眉眼间可见年轻时的俊秀之资。
莨夏起身行礼,“莨夏见过舅父。”
“好好好。”梁世显哈哈一笑,转而问老太太,“娘,怎么晋王在外面?那小子是铁了心要祸害永靖了吗?”
“不关那小子的事,我亲自修书给鲁国公,这亲他退也得退,不退也得退。”老太太平静地说出了一番惊涛骇浪。梁世显愣了,“娘,为啥?晋王府那小丫鬟什么身份,竟敢高攀?”
“屁话。”老太太走上前去跳起来给了梁世显脑袋上一刮,“你什么身份?还不是老娘给你的?要不是从老娘肚子里爬出来,你算个什么鸟蛋?”
“娘,小辈在这儿,您就给我点面子。”梁世显窘迫地道。
“过几日去晋王府商议亲事。”老太太理都不理他,回到自己刚才坐的短榻上坐下,“哦,对了。让你媳妇准备一份嫁妆,分量就按永莹的两倍准备。备好了我再添箱。”
梁世显听老太太说前半句的时候,高兴的不得了,还以为要嫁永莹出去。没想到后一句说的是按永莹的两倍嫁妆准备。梁世显彻底傻了。家里哪里还有与永莹一般大的姑娘。要有也就是婵桐了,婵桐要嫁给何人?还要那么厚的嫁妆。
正想的脸色渐变,老太太道,“别想了,告诉你。挑个日子,莨夏嫁进王府。”
梁世显惊得眼睛都瞪得圆了,“娘,为何是梁夏?”
“你的三个儿女,除了永靖与你有几分相似以外,都被你那短视的娘子带坏了。永莹不成器。嫁到王府会毁了梁家。”
“可是莨夏不是卿家的种吗?”梁世显显然不乐意这样的说辞。
老太太便冷哼道,“你还不是别人家的种,为何跟着我姓梁?”
梁世显被噎得面红耳赤。这本就是人尽皆知的事。梁老太太叱咤风云几十年,唯一给她抹黑的就算一双儿女的父亲。可是那又怎样,老太太面前,乃至于整个大历朝无人敢小看了这一双儿女。梁洛施豆蔻年华,家里门槛踏破的求亲者更传为晋阳的一段传奇。
莨夏没有揶揄之想,面对这样的事她也窘迫,便开口,“不用舅父为我准备嫁妆。年前父亲已经为我准备好了,况且,嫁入王府什么都有,不需要另外添置。”
梁世显听她这么说自然没什么说的,老太太却道,“谁不知道卿家有几两肉。连骨头剔出来也炒不了一盘好菜。世显,你去准备。你那媳妇要上吊的话,也别捅到我这儿来借绳子,你回去的时候直接给她带一条去,省的再来烦我。”
梁世显这那还听不出意思。自然是赶紧的应下,道,“娘,今儿把您的大寿过完我就去办。”
“这事倒也不急。”老太太摆摆手,“永靖的事先办。听说日子定在大后天。有点赶。不过东西都是备好的,直接用就行。亲戚么,莨夏你觉得请多少人何时?”
“外婆,表哥和鸢儿的事是王爷的意思,我也不能违背。至于请多少亲戚,那是舅父的意思。只不过鸢儿现在在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