莨夏被他那么一拽,反感劲一下冲了上来,用力挣脱,冲他吼道,“干嘛呀?”
说话间泪就决堤而出。自己也不知委屈的什么劲。竟把当场的人都唬住了。
“还看,还看,看什么呀!”莨夏气鼓鼓地数落着一群不明所以的人,这会儿这矫揉造作的姿态当真连她自己都被吓了一跳。转身回屋去了。
这么一闹,前后院儿听得一清二楚,前面住的就是商姝妤和丫鬟婆子们,怎会没有点畅快之感。
“瞅我作甚?”莨夏一走,众人只瞧着成墨云等他拿主意。这一遭谁也是新媳妇上轿头一回,怎么会知道,成墨云也变了脸。
眼下天还没大亮,几人也不知道该干嘛,只看锦灏去哪就跟着往哪去。
出了院子,洛水问,“院里没个伺候的能行吗?”
锦灏蹙眉,带他们往四进院子走,“就你们两个怎么伺候?再有,这半大的小子住内院不合规矩,搬去前院住。”
“我就住这儿。”彧凌年纪最小,比姌鸢尚且小两岁,滑头是滑头,小也是真的小。
姌鸢一定要彧凌去前院和一群糙老爷们住,心里断然不是滋味。这一路上他们相互扶持走到晋阳,彧凌除了任性点,别的问题还真没见。若跟着这些爷们学一套拍马溜须好处懒做的勾当,那才是误人子弟了。她拉了拉洛水的衣服。
洛水会意道,“彧凌的。”
搬出莨夏,锦灏自然不再多说。在四进院子门口停下,敲了门。
不多时,一婆子出来,问,“小爷有何事?”
“我来找乳母商议些事情。”锦灏道。
那婆子应下便进了门去。不多时,一打扮质朴的妇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小爷有事找我?”那妇人笑问。
“乳母客气了。这后院一向是您管理,昨夜王妃进府暂住,还请乳母拨几个人丫鬟过去伺候。”锦灏对那妇人也是有礼。
那妇人左右瞧了瞧跟着锦灏的三个人,不欢喜地道,“那位主子还未过门,你们怎么都喊起王妃来了?”
“这是王爷的吩咐。”锦灏收起好脸,看着她。
“小爷别误会,我就是随便问问。要丫鬟是吧?两个够吗?”那妇人笑道。
那乳母将说完,成墨云的声音便从院墙那边传了过来,“乳母此举不知是在轻慢王妃还是慢待本王呢?”
“殿下,这是哪的话,老生怎么敢……”那乳母还要解释,就见成墨云牵着莨夏走了过来,“乳母辛劳,又要管家事,还要操劳王府的杂事。如今,连本王的决策也开始过问了。还真是忙的紧呢。”
“王爷,王爷……”乳母忙不迭跪下求情。
怎奈成墨云留下一句话,便扬长而去。
“即日起乳母回家侍亲,月俸照领一年。”
锦灏叹了口气,“乳母,说句不该说的。这府里,最惹不得的就是王妃了。”
那乳母气愤之余又心有不甘,对于这个没认门的王妃,她一百个不服气。对锦灏道,“这主子是惹不得,说不得晋阳城里早因为她未婚先入府传的沸沸扬扬了。”
“这事不劳乳母操心。”锦灏打手行个礼转身走了。
洛水他们几个跟在后面解气,也好奇晋王怎么就把莨夏给哄好了。
这一早的荒废莨夏很是苦恼,被成墨云拉着满院子示威,有什么意思?像极了小孩子。再说了,她又不打算嫁给他,哪怕是要嫁,那他也得反复磨她几回呀。
莨夏趴在桌子上暗恼,就听姌鸢小碎步跑进来道,“小姐,府里的人请安来了。”
“让他们等会儿。我这还烦着呢!”莨夏嘟嘴,也不知怎的了,昨天受了伤今天哪哪都不得劲。再加上快愈合的腹上的伤开始痒,真是烦的要命。
姌鸢不敢吱声,等这位主子舒爽了才道,“小姐,我去拿些药来给您擦。”
“算啦。”莨夏委屈巴巴的摆摆手,起身整好衣服,“我不想管那些琐事。”
“小姐,王府的琐事太多人眼巴巴的想管了。那可是权利啊!这王府,管这些琐事的人可是仅次于王爷的存在。不管,小姐会受气的。”姌鸢精通人情世故,别看年纪小,一点不像是这个年纪傻傻的姑娘。
莨夏歪着头看看她,“就你精。好了,反正我也不打算常住,这些琐事你和洛水先管着,还有,彧凌让他住大门边上的那个屋去,看着门我放心点。”
“是,小姐。”姌鸢欢快地答应着,从小匣子里取出一堆碎银子问,“小姐,打赏吗?”
“不赏。”莨夏傲娇的道。
姌鸢不放心,一边把银子清点好挪了个窝,一边问道,“为何?”
“你说为何?”莨夏反问。
姌鸢想了想,“哦!我知道了。小姐定是觉得自己是正儿八经的主人,没有赏他们的道理。”
“不是。”莨夏摇摇头,“我不是他们正儿八经的主子,我也没想做他们主子,他们给晋王当差是脸面,这脸要不要是他们自己说了算的。”
“哦?”姌鸢咀嚼其中意味,末了将银钱全数收好,“小姐是在敲打他们。”
“敲打算不上,别惹我就好。”莨夏懒洋洋的迈开步子,往大堂上走去。
这一进大堂,成墨云已坐在那等着了,莨夏冲他吐了吐舌头,在他一侧的太师椅上坐下,低声细语问,“你怎么来了?”
“不放心你一个人。”成墨云附耳低语道。
虽然他们说的极低,可锦灏,洛水,彧凌都是练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