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局长说与我有要事相商,其实不过就是一句托词,我这几天谁也不搭理,自顾自地折腾黑河市局的同志们。弄得他和省局的几个领导心里痒痒的,又不好抓我过来解释清楚,一直等到我回来报道了,方才立刻将我叫到办公室里,询问起了当日的细节来。
我前两日虽然身在黑河,但是消息却还算是灵通,知道当日的后续处理,基本上涉枪的所有日本人都被逮了起来,毫不留情,至于其余镜心流的道场弟子,以及住友财团过来组织的黑西装,因为忌惮于国际影响,和不想跟日本人打太多的官司。所以在做过笔录之后,都给放走了,不再多做纠缠。
因为这一手,日方倒也没有多作纠缠,只不过假模假式地声明,督促中方一定要将杀害清河伊川先生的凶手,给尽快抓到。
这逻辑着实有些不合常理了,要晓得前来惹事的就是这清河伊川,若非他想要踏着东北群豪的尸体来成就自己的名声,哪里可能横死异乡?
然而这事儿咱们又不能与其多作扯皮,表面上答应了。背地里却当做一声屁,直接给放了去。
所有的事情基本上都已经理顺了,省局也因为处理妥当,获得了上面的肯定,唯一的一个问题,便是那一个神秘的影子大侠,到底是什么来历?女夹冬扛。
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有极少数的几个人能够猜到,而其中之一的何局长,便越发地想要将其弄清楚。
然而对于何局长的逼问。我却一口咬定自己当时不在现场。
对的,这事儿虽然说起来好听,也给咱国人扬眉吐气了,但未必能够过得了政治处的审查,毕竟作为官方人员,参与那样江湖斗狠的擂台便已经不是很妥当了,而且还在人家认输的情况下,奋起杀人,牵连无辜,这样的手段江湖人自然是拍手称快,引为大侠。但是在官方的眼里,却绝对是“侠以武犯禁”的典范。
这事儿,好的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是倒起霉来,只怕就是一身骚。
我在总局混了那么久,哪里能够不明白这里面的道理,虽说何局不太可能会拿这个来抓我尾巴,但是省局里面,除了他。可也还有别人。
譬如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吴副局长。
虽然大家心知肚明,何局长也只是想要我一个肯定的答案,但是我这死不承认,他也拿我没有办法,谈了几句,不由得苦笑着说道:“志程,老领导说你这人做事喜欢剑走偏锋,但是偏偏又让人无迹可寻,圆溜溜地像是那玻璃珠子一样,我先前还没有感觉,现在看来,他对你的形容,倒是入木三分啊……”
我无辜地说道:“王总这是骂我呢,不过说起来,这些年来我辛辛苦苦地办差,却得到这么一个评语,真的有些伤心啊!”
何局没有在这件事情多作纠缠,而是突然话锋一转,对我说道:“这一次三绝真人在数百人的面前,败给了清河伊川,当真是丢了大面子,而那清河伊川转眼间又败给了影子大侠,坊间传闻,觉得三绝真人这天下十大的地位不保,理应让给那个神秘的影子大侠呢,你怎么看啊?”
我笑着和稀泥:“何局,天下十大不过是平衡的产物,前三之后,这世间能与其并肩者不多,但也不少,人三绝真人不过是粗心大意而已,应该不会被埋汰,不过这事儿也不是咱说了算得,我们在这里纸上谈兵,一点儿意思也没有。”
何局好奇地问道:“对了,志程,你师父陶真人也名列天下十大之中,而且是其中的佼佼者,不知道他的修为,到底有多厉害?”
我的脑海里想起了那个时而平易近人,时而威风凛凛,时而又有些小八卦的老头子,脸上不由得露出了笑容,对他说道:“这个我真不知道,不过三绝真人比起我师父来,应该还有许多的路要走……”
何局锲而不舍地问道:“那你师父比起老领导呢?”
我愣了一下,摇头说道:“我师父以前跟我提起王总的时候,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毕竟高手交手,不死不休,但是若真正算起来的话,王总是天下第一者,最有力的竞争者之一……”
听到我说起王红旗的好话,何局脸上顿时就露出了笑容来,他是王红旗一手带出来的小兄弟,老领导能够得到这般的评价,自然是与有荣焉。
从我口中套不出太多的消息,何局也晓得我不会与他坦诚相见,稍微聊了几句江湖轶事,便不再多言。
不过临走之前,他还是告诉我,说咱们省局毕竟人手还是太少,吴副局长虽说能干,但是修为的底蕴有些浅薄,若是碰到什么难办的事情,还请我多多指教才是。
我自然是说尽场面话,不过却打定了主意,此番前来黑省挂职,我还是安安分分地好一点儿。
先前的影子大侠,已经是有些太过于突出了,上面的头儿一个比一个精明,哪里不晓得是我在搞鬼,而我这般跳脱,难免会给人一种不稳重的印象,后面的日子,还是中庸一点好些,免得被人给盯上,暗中弄点手脚,到时候问题可就严重了。
混机关的一个真理,就是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不错,省局既然没有给我什么职权,我便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安安稳稳地修身养性便是了。
打定这个主意的我,继续过着悠闲的办公室生活,而吴副局长则因为超额完成任务,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大出风头,成绩斐然,与此同时,他也变得无比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