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燕早已认识到自己在阎府太冲动了,不该对妇孺下手,可是在贾府的所作所为并没有错,无可指责。
她对恩兄所言感到意外,也有些不解:“哥哥,妹妹是去贾府救人的,铲除害人的恶徒毫不过分,是完全应该的。”
那个男子摇了摇头,叹道:“或许如你所言,可是贾长进毕竟年轻,惩戒一番也就行了,应该留给悔过自新的机会,也好重新做人。”
张云燕暗暗地叹了口气,恩兄也太心善了,可惜对象错了,贾长进这样的恶徒决不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那家伙要是能弃恶从善,太阳就能从西边出来了。提起贾宝峰父子俩,云燕就愤怒不已,也为贾宝峰逃脱悔恨自责。
她怒道:“哥哥心意是好的,可是这种害人的家伙是不会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对这样的恶徒不能心慈手软,必须为民除害。否则,今后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受害,会死在他手里,也不知道有多少家庭会被他毁掉。对他宽容就是对百姓犯罪,对这样的恶徒,妹妹绝不留情。”
那个男子摇了摇头,叹息一声:“不管怎样,贾长进也是……也是太年轻了,来到世上很不容易,应该放一条活路,给他改变人生的机会。你这样没有节制地杀戮,实在不该。”
张云燕有些想不通:“哥哥,看来你对贾长进很熟悉,对他也很同情,妹妹不明白,哥哥怎么会对受害之人不关心,却同情害人的恶徒呢?”
“我……他……我怎能不关心受害人呢。可他……他太年轻了,太年轻了……”
“贾长进尽管年轻,也是罪行累累,自作自受。”张云燕叹了口气,“妹妹知道大哥嫉恶如仇,也在为百姓除害,却没有想到,你对这样的恶人会心慈手软。妹妹也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对残害百姓的人不会放过,否则也对不起那些被害人,对不起平民百姓。”
那个男子眉头微皱,面露不悦,依旧伤感,时而瞥一眼张云燕。他的嘴张了张又合上了,似乎有难言之隐。
他叹了口气,不再劝说,看了看周围和天空,又听了听,说道:“事情已然如此,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我还有事,你多保重吧,告辞!”他没有看云燕,也不等回答,立即钻出树丛,纵身而起飞快地离去。
张云燕望着恩人离去的身影,很感激,也有些不解,恩兄似乎有心事,还不便告知,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默默地叹了口气,哥哥好像变了一个人,对自己有些冷漠,也感受到了怨恨的情绪,怎么会这样呢,难道就是怪自己杀戮过重吗?
云燕担心恩兄的安危,害怕被浑天元圣追杀,见一直没有喊叫声,依旧很寂静,才松了一口气。
这个男子是谁呀,他和张云燕怎么如此熟悉,还互称兄妹呢?
原来,他是凌云鹤白云飞,是张云燕的救命恩兄,难怪二人如此熟悉。
那次,在阎府,张云燕眼睁睁要被阎
小鹏凌迟活剐,就是白云飞如同神人一般飞临刑场,把危难中的云燕救走。否则,云燕早已死在阎府,哪会有今天。
且说浑天元圣,他不能放过半路介入的白云飞,一心要抓住张云燕,还在四处追寻。
他进入树林寻找,不见白云飞和张云燕的踪迹,又跳到空中巡视,还是不见有人影活动,更加恼恨。
张云燕并没有远去,此时就躲在树林边上,正悄悄地观察浑天元圣动静。她之所以没有逃走,是害怕老贼去追寻杨宏霞。一旦那个女子有危险,她必须营救。
云燕见浑天元圣去别处搜寻,便在树丛荒草遮蔽下,顺着沟渠回到瓜棚里,急忙脱去那件旧长衫,摘下斗笠,又悄悄地沿原路返回去,在树林里匆匆地逃走了。
张云燕终于从浑天元圣手里逃脱,紧张的身心松弛下来,这才觉察到浑身汗水浸湿了衣服。她苦笑一下,庆幸自己能毫发未伤逃得性命,也多亏恩兄白云飞出手相救。
再说浑天元圣,他四处寻找,没有发现白云飞,也没有张云燕的踪迹,连可疑之处都没有见到,气得连声叫骂,既沮丧又无奈。
他寻来找去又回到瓜地上空,见地里有人摘西瓜,穿的正是那件旧长衫,怒火又起,立刻收住风头落下来。
他从背后一把抓住那个人,骂道:“臭丫头,你躲来躲去终究没有逃出爷爷之手,我要杀了你!”
摘瓜人吓了一跳,回过头来看着浑天元圣,十分不解:“你……你要干什么?我又没有招惹你,为什么这么凶呀,快松开!”
浑天元圣见此人有四十岁左右,还有胡须,是个男子,不是张云燕。他很疑惑:“咦,你……你还会变化?臭丫头,想不到你本事不小呀,竟然修成了变化本领。哼,爷爷岂是好骗的,你休想蒙混过去,快现出原形来!”
那个人怒道:“你真不讲理,我就是我,现什么原形呀?村里人谁不认识我李老倔,不信你就去问一问吧。你这个老汉是不是有疯病呀,竟然信口胡言!”
浑天元圣知道误会了,也不相信张云燕会有变化本领,一股火起无处发泄,使劲把那个人推倒在地。他一边巡视一边大骂张云燕,又瞪了种瓜人一眼,才腾空而起飞走了。
李老倔很震惊,望着空中的浑天元圣惊呼:“妖怪!他是妖怪……”
空中的人影很快消失了,虫儿声声,鸟儿飞鸣,这里又恢复原来的安静。
李老倔起身拍打几下衣服上的泥土,又望着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