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燕望着夜空,想着一直没有现身的红发鬼王和独角龙,有些醒悟了,看来红发鬼王不在阎府。否则,这么的大动静,如此恐怖的血腥气,那家伙不会无动于衷。
黑夜即将过去,黎明就要到来,那个魔鬼消遣之后便离开这里,不敢在此留到天明。
红发鬼王离开仇人家园,独角龙可能也随他而去了,要向主子九幽圣君禀报详情,所以没有见到它的身影。
两个凶神恶煞不在这里,阎家人都被除掉了,张云燕无所畏惧,可以放心大胆地行动,没有人敢阻止,没有人能伤害自己。
她昂首挺胸,傲视着罪恶的宅院,为铲除害人的恶霸深感欣慰,为大仇得报无比兴奋。
从此,乡亲们不会被阎家欺压了,可以随意地去玉龙湖里捕鱼捞虾了,生活中也能少一些苦难。
雨停了,乌云飘散而去,疲倦的风也已经休息。月亮和星星露出头来望着大地,似乎要探知未解的秘密。
张云燕仰望夜空,放声大笑,从来没有这么快活,这么敞亮,这么轻松,好像水一样清澈平静。
大仇已报,心愿已了,她在小水沟里把钢刀上的血迹洗干净,然后收好。
忽然,一颗流星划破夜空,又向远处飞去,很快不见了。
张云燕望着流星消失的方向,吃了一惊,确认那不是流星。那个好似流星的东西火红明亮,飞行神速,没有熄灭,而是消失在远远的夜空中。
她想起了那个如同流星的神秘之物,看来两者同为一物,不知道那是什么,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
张云燕望着“流星”消失的方向,疑惑又起,难道那是红发鬼王,此时才离开阎府吗?
她依旧否定,红发鬼王泛出的红光没有那么火红明亮,飞行也没有那么神速,魔鬼们来去阴风呼啸,不会悄然无声。
云燕看得很清楚,那个神秘之物不是从阎府里飞走的,而是从远处的空中飞过去的。
难道那是神仙或是妖魔鬼怪吗?
她在猜疑,也只能猜疑,没有定论。
云燕望着“流星”消失的方向,有些紧张。她有了预感,那个神秘之物决非一般,大有来头,几天来屡屡出现,不是好兆头。
张云燕无法猜想,既然此物没有现身,又何必为此操心,还是想想眼前的事情吧。
大仇已报,她心里的仇恨坚冰在消融,代之而来是骄横;愤怒的情绪已经消散,现出了狂傲的神情,还有唯我独尊的霸气。
钢铸铁打的女神,望着黑暗中的一切,十分不屑,发出了一阵畅快的笑声。
接着,她热泪滚落,思念爹娘,又心痛不已。
热泪温暖了冰冷的心,舒缓了僵硬的面容,俊俏的脸上又有了平日的红润。
忽然,有人呼喊,张云燕楞了一下,急忙寻视。
喊声从旁边传来:“姐姐,你要去哪里呀?”
张云燕回头一看,正是自己解救的年轻女子——那个新认识的妹妹。
她摇了摇头,暗暗地自责:“瞧我这记性,只顾高兴,险些把她丢弃在这里。”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带着那个女子离开了血腥的阎府。
路上,张云燕和那个女子边走边谈,对她的身世有所了解。
此女姓沈叫小燕,家乡离此地十分遥远,做梦也想不到会来这里。
沈小燕想起一路上的遭遇,恐惧难安,苦不堪言。
她年纪轻轻,是在苦水里泡大的,苦难的身世不堪回首……
……
沈小燕年幼的时候,母亲就病故了,是跟随父亲长大的。
她十二岁那年,爹爹又一病不起,不久也离她而去。
爹爹病危的时候,把她托付给了二姨妈家,又有了安身之处。
沈小燕小的时候,和城西刘家定下了娃娃亲。
爹爹请二姨夫妇帮助操办女儿的婚事,等小燕长大成人后把她嫁过去,今生也能有个依靠。
小燕家里有些房屋田产,也积攒一些银两,都作为嫁妆带到夫家。
二姨夫妇满口应承。
二姨妈很疼爱小燕,吃喝穿戴和自己的女儿没有两样,把她家的财产也保管起来,等到出嫁的时候带走。
小燕失去爹爹,非常悲痛,在二姨妈的关这里当作了自己的家,又有了母爱。
沈小燕真命苦,转过年,二姨妈又离世而去,从此甘去苦来。
姨父又续弦娶妻,亲情越来越淡薄。夫妻二人对待小燕,就像奴婢一样呼来使去。
姨父家的女儿娇生惯养,有些刁蛮,也把小燕当作丫鬟一样,说打就打,说骂就骂。
小燕吃的是残羹剩饭,还经常吃不饱,穿的是补丁摞补丁的衣服。
她年小力弱,家里活计都要做,整天忙忙碌碌还不得好,时常挨打受气不给饭吃。
在毫无亲情的家里,沈小燕就是小奴仆,吃苦受累,十分凄苦,只能暗自悲泣落泪。她小小年纪寄人篱下,不得不忍着,只等长大后离开这个苦窝。
人们都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沈小燕熬到十六岁的时候,出落得像一朵花似的,人们都夸她漂亮。
小燕和姨家妹妹穿戴是天壤之别,容貌却强她许多。姨家妹妹更是嫉妒,小燕受的气也多起来。
此时,爹爹留给小燕的财产早已被姨父霸占,她除了只身已经一无所有。
对此,小燕很清楚,又无法争辩讨要,只能忍了,盼望快点儿嫁到夫家,也好脱离苦海。
沈小燕没有见过未